這種窮鄉僻壤,當然是沒什麼好藥材的,這小鎮的藥鋪便是常用的頭疼腦熱的藥材而已。
保胎的藥還是他為兒媳準備的。
謝長清將莎蘭抱起來帶走,親兵善後,給了老大夫銀錢,但也丟下了警告。
如果是他的藥出問題,讓莎蘭的身體也出問題,那麼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老大夫打著哆嗦抹著額頭的汗水,只求他們千萬別再回來了。
謝長清帶著莎蘭又走了半日,到晌午的時候終於進了一座大縣城。
城中醫館很多。
底下親兵去打聽了一下,選了個口碑最好但鋪子開的不那麼大的醫館。
平素這醫館從早上天不亮就開始排隊,到晌午時病人就基本看完了。
謝長清來的不早不晚,正好是病人看完的時候,坐堂的名醫也準備回去休息了。
只是謝長清這一隊人實在是看著不好惹。
他們甚至什麼都沒說,那名醫就默默回來,還示意一旁夥計退後。
“這位姑娘看病?”名醫伸手過去,“探探脈。”
謝長清把莎蘭的手腕拎出來。
那名醫診脈片刻,皺眉說道:“有滑胎之兆,但是……”
謝長清問:“但是什麼?”
名醫捋著鬍子沒說話,捏了筆來寫方子,而後交給夥計抓藥煎藥,之後才遇謝長清說道:“這姑娘不能再顛簸了,要好好修養起碼半月以上。”
“否則孩子不保,她身子也會撐不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孩子你能保得住?”
“可以。”名醫點點頭,“只要現在服藥,按照我說的休息、保暖便可以。”
謝長清看了他片刻,讓人付銀子,抱著莎蘭到一邊的椅上休息。
醫館附近就有客棧,謝長清不喜歡吵鬧,直接吩咐人包下一間小客棧,而後帶著莎蘭和自己的人住了進去。
喝的藥每日都是藥鋪裡煎好了送過去。
送藥的夥計回到醫館之後,忍不住詢問師父:“師父上次說那姑娘脈象極差,為什麼孩子能保得住?”
“不知道。”
名醫捋著鬍鬚,“這世上的事情總有人解釋不清楚的,那孩子就是。”
明明母親身體差到極致,奄奄一息,但她腹中的孩子卻很好。
雖有一點滑胎的徵兆,但卻是保得住的。
……
謝長清在縣城停了下來。
莎蘭每日服藥,卻也是連著五日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謝長清一行都是男人,無法貼身照看莎蘭。
好在客棧老闆有個夫人很是熱心,自告奮勇照顧起來。
自然,謝長清出手大方,也沒短過他們的銀子。
那夫人幫忙給莎蘭買了衣服鞋襪,瞧著莎蘭長相不像是秦人,但也不敢多問。
第六日,謝長清坐在大堂窗邊用了午飯,擰著眉毛瞧著外頭的行人。
他離開堯城之後天氣就沒好過,以至於趕路速度極慢。
到了這縣城停下來後,天氣好像就逐漸好了起來。
到今日,已經是連著三日晴空萬里了。
謝長清不由諷笑一聲,這賊老天,耍的什麼把戲……就為讓他等這個女人追上來,然後把她拴在自己身邊嗎?
“將軍!”
心腹親兵走過來拱手:“去堯城的人已經回來了,按照將軍的吩咐傳達了命令,會對海上進行巡查,不會讓一些居心叵測的宵小之輩去騷擾茉蘭。”
謝長清沒應聲,擺手讓他退下。
這時候,客棧老闆娘咚咚咚從樓梯上跑下來,滿臉喜色地說:“謝二爺,那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