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吭聲。
謝長淵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啪的一聲直接把門拍上,丟下一句:“我累了,要休息,什麼人都別來打擾我,記住了?”
長隨摸了摸鼻子“嗯”了一聲。
房間裡,謝長淵閉上躺上床榻閉上眼睛,但心情當然不會因為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就能安靜下來。
他閉目半晌,忽然睜開眼睛瞪著床帳頂上。
從那日陳書蘭甩了他一巴掌,並且附贈一句“下流”之後,他就再沒和陳書蘭說過一句話。
陳書蘭的病好了!
她恢復了記憶,短短半日功夫就成了當初謝長淵在京城見過的那個端莊賢淑的模樣。
連陳文琢都跑到謝長淵的面前來,陰陽怪氣地說謝謝他幫忙治好了陳書蘭。
天知道謝長淵自己心裡多窩火。
他原本遊戲人間,不打算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多花心思和時間。
偏偏陳書蘭這事躲也躲不掉。
他就在被迫做人掛件的那幾個月了,不知腦子進了什麼水喜歡上了陳書蘭。
他本來是抗拒的。
好吧,抗拒不了,就只好對自己坦誠,認真面對。
結果陳書蘭猝不及防就恢復記憶——
原本在自己面前嬌嬌弱弱,乖乖巧巧,偶爾撒潑耍橫淚眼朦朧的小貓咪,一下子成了個可望不可即的高冷雪蓮。
真是一點準備和緩衝都沒給他留啊。
他當時真想甩手跑路,回京城或者去什麼地方算了!
但偏偏,在亳州陳文琢鬧了那麼一遭之後,謝長淵心底裡那為數不多的責任感又冒出來了。
他不能放雲祁一個人來冀北解決問題。
既然一起出來總要陪著,看看能不能幫襯上什麼吧?
於是就一路到了這裡。
一個來月的時間,謝長淵天天瞧著陳書蘭疏離冷漠的背影,有那麼幾日吃不下睡不著。
到了冀北之後惱火的不得了,甚至想再去煙花柳巷找找樂子。
但念頭一起,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幼稚可笑。
以前他是真的喜歡美女環伺,左擁右抱。
現在……好像也並沒有那麼喜歡那種脂粉釵環圍繞在自己身邊,鶯聲燕語的感覺了。
如果非要跑去,搞得好像自己多過不去這個坎兒……搞得他對陳書蘭多情根深種,受傷很深一樣。
就……很彆扭。
放棄了那個念頭,心裡的不舒服也隨著時間一點點變淡。
今天要不是雲祁有意無意旁敲側擊,他也不至於這麼惱火吧?
如此一想,謝長淵心裡把雲祁罵了個狗血噴頭。
什麼有人幫他娶陳家女。
誰愛娶誰娶。
唸叨到此處,謝長淵忽然反應過來,好像自己太主動對號入座了。
一時間更是臉色陰沉,自我厭棄的不得了。
咬牙半晌,謝長淵利落地翻身而起,打算出去透透氣。
待在這裡實在是太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