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僕飛奔而來。
柳純鈞立即滿懷希望地看過去,但視線一落到家僕的臉上,他就知道棺槨的事情還是沒有訊息。
柳純鈞氣的一把揮落桌上茶盞怒聲罵道:“是誰!到底是誰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本官要是把他抓出來了,非把他凌遲處死不可!”
家僕嚇得不敢吭聲。
柳純鈞發作了一陣子才問:“墓地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沒……”
家僕顫聲說道:“守在那裡的兵丁說、說、說……”
“說什麼?”柳純鈞冷聲笑道:“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家僕連忙道:“他們說那裡鬧鬼!”
柳純鈞聽的怔了一瞬,之後忽然傷懷。
鬧鬼、鬧鬼……
莫不是獨子死不瞑目,又怨父母無能,不曾為他報仇,所以徘徊陽間久久不去?
是了,是了,獨子剛去,頭七都還沒過屍身卻不知下落,他如何能夠安息?
柳純鈞的心情十分沉重,又怒又恨,卻沒有辦法。
只聽家僕說道:“兵丁說已經好幾日了,都是些、穿著白衣和紅衣放披頭散髮的女鬼,在那裡飄來飄去很是可怖……”
“還有伸長舌頭的吊死鬼,不穿鞋的,斷手斷腳的……”
“現在外面的百姓都說是公子生前、生前作惡,害了許多女孩子性命,活著的時候陽氣護體,誰也不能奈何他。”
“如今死了,沒了護體的陽氣,那些枉死的女鬼冤魂就找上了門來。”
“他們說、說公子的屍身不是被人偷盜,是被、是被那些女鬼給分食了——”
柳純鈞身子僵直,緩緩地回頭看向那個家僕。
那家僕嘴巴張張合合,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清楚了,但是那些字連起來之後他卻似是聽不懂了一般。
柳純鈞渾濁的雙眸逐漸放大,逐漸生出細細的紅血絲來,眼神變得可怖、憎恨。
還不待他出聲,內堂傳來一串錯亂腳步聲,柳夫人踉蹌著奔出來,噼啪數個巴掌打在那家僕面上,還又抓又撓,口中叫喊著“放屁”,竟把那家僕拍到在地。
家僕連聲告罪跪倒在地,哭喊道:“老奴說的都是真的,外面現在的確在這麼傳,傳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是。”
“大家都在說公子落到今日下場是咎由自取,是老天懲罰,那屍身是被鬼怪分食,派再多人也找不回來。”
“你——”
柳夫人氣血上衝,只覺胸腔一股腥羶之氣上衝,竟然“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昏死過去。
柳純鈞連聲大呼“夫人”,叫人把柳夫人抬回內室去叫了府醫來看。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府醫嘆息著說,柳夫人連番氣血攻心,這一回尤其嚴重,要好好臥床將養才是。
柳純鈞又擔憂,又惱恨那流言之事,從柳夫人房中出來之後便冷喝一聲下令:“去把那些妖言惑眾的狗東西全給本官抓起來關入大獄——”
先前那報信的家僕一直跪在廊下,此時瞧柳純鈞如此大怒連忙上前勸解:“老爺不可啊,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關的了一人關不了那麼多的百姓。”
“而且公子棺槨這件事情實在是有點蹊蹺……本來老爺是要做別的事情的,偏出了這事情搞得老爺連正事都已經耽擱了。”
柳純鈞忽然一凜,暴怒下遲紅光的雙眸逐漸冷靜,“不錯。”
原本老中山王一走,他便是要拿到陳家護衛排程信物,節制那些人,然後拿住謝長淵、謝昭昭、陳書蘭幾人,控制住冀州城以作為據點。
而後再支援陳文琢的。
結果因為棺槨的事情耽擱,如今一日一夜什麼都沒做。
陳家護衛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