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出城之後,一行人一路快跑。
謝昭昭更覺痛苦,且馬匹踏在土石道路之上,飛揚起的塵土基本都進了口鼻之內,可叫人忍無可忍。
謝昭昭只能閉上眼睛,儘量放鬆身體讓自己舒服一點。
就這樣奔了一個上午,一行人在午後到了一座青山之下,歇息片刻之後步行上山。
謝昭昭已經是精疲力盡,腳下踉蹌不穩。
此時卻不是撞的。
楚南軒面含笑意地靠過來,“你求求我,我讓人抬你上去。”
謝昭昭垂著眼面無表情,只當做是沒聽到。
這番目中無人的姿態叫楚南軒忍無可忍,捏在手中的馬鞭抽過去,將謝昭昭抽倒在地。
謝長志冷淡地說道:“輕些,若抽的不能走了你照樣得找人抬她過去。”
楚南軒冷笑一聲拔腿前行。
謝昭昭掙扎著站了起來,依然一言不發。
順著山道繞了大約兩個時辰,日暮西斜,不遠處也隱約傳來淺淡的水流叮咚之聲。
沒一會兒,謝昭昭便看到前方有條清澈的溪流,有個竹筏停在岸邊。
楚南軒腳一抬跳了上去。
謝長志提著謝昭昭也跳了上去,左右看了看問道:“還得換大船吧?”
黑龍潭他是去過的,就這個小木筏都靠近不了黑龍潭便會被巨浪吞噬。
“不錯。”
楚南軒說,“到了晚上便換船……竹筏順流而下,很快就到地方。”
謝長志徐徐說道:“你們還真挺厲害的,能從這裡前去黑龍潭……而且你看起來對儋州的一切很熟悉,你應該來此處不久吧?”
“是。”
楚南軒立在竹筏前頭,“不過前面每年都要來一趟,待個把月,怎會不熟悉?此處刺史也是前朝遺臣。”
沉默了一路的謝昭昭冷冷說道:“你每年都要回鄉為你父親祭祖,不是祭的楚家的祖宗,而是跑到這裡來……真是夠處心積慮的。”
“閉嘴!”
楚南軒猛然回過頭來,眸中利光閃爍:“你謝家螻蟻出身,得了三分時運而已,不過是殿前走狗有什麼可囂張的!”
謝昭昭扯動唇角,那笑容極其嘲諷,“至少謝家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是你這樣只能披著一張人皮做盡妖鬼之事,你連螻蟻、走狗的一根毛髮都比不上。”
“你就是一條骯髒的見不得光的蛆蟲,噁心至極!”
楚南軒眸中殺氣一閃而過。
他歷經千帆,受楊氏嚴苛教導,心智早已堅定如磐石。
但不知為何,只要對上謝昭昭,他便極其容易因她三言兩語就情緒起伏,怒不可抑。
他捏緊了手中寶劍,待要動手教訓她一二,又覺得動手反顯得自己氣虛勢弱,像是她說對了一般。
躊躇片刻,楚南軒壓下動手衝動冷笑一聲,“但願你明日依然可以如此囂張。”
等定下謝長志之事,他不會要了謝昭昭的命,必要讓這個賤人受盡折辱。
謝昭昭閉上眼睛,完全無視楚南軒陰戾的目光。
她只思忖著黑龍潭之後的事情。
以及……二哥那裡也不知準備的如何了?
堯城營房
謝長清眯著眼盯著莎蘭手上的玩意兒,很是懷疑地說道:“就這個東西能指印海上方向,帶我們去黑龍潭,你在跟我鬧著玩?”
“它可以。”
莎蘭篤定地說道:“你只需跟著我便是。”
“哦。”
謝長清摸著下巴說道:“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小命休矣。”
莎蘭皺眉看了謝長清一眼,什麼都沒說,但那眼神卻似乎在說:你真的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