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親了親陳書蘭額角:“快說,你這兩日都在做什麼,每日裡大半時間都不在這院中。”
兩人既結為夫妻,便是住在一個院中。
但從苦渡寺回來之後,陳書蘭每日大半天時間都在不遠處的蘭臺閣。
謝長淵不是沒想過厚著臉皮找過去,但不知為何心有顧慮。
他們所在的陳家別院,據說以前是為族中孩童設的私學,陳書蘭自記事起,每一年都要在這裡待大半年時間,隨夫子讀書。
一直到及笄才很少到這裡來了。
而蘭臺閣是陳書蘭在這別院讀書時住的地方。
她讀書的那些年,都是那個陳清辭陪伴在側,換言之,蘭臺閣不知有多少他們二人的記憶吧。
以前謝長淵覺得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可爭的。
可現在謝長淵卻會想,有時候和死人才是最難爭的。
死了,生命最後的定格瞬間還是那樣悲壯時刻,為了保護她而死。
陳清辭那個人的分量在陳書蘭心裡不必多言。
或許還是旁人做多少都無法超越的。
謝長淵的理智告訴他不必超越什麼,現在擁有才重要,可心底深處卻總是為這些事情輾轉反側,思緒萬千。
當年情場浪蕩,如今卻為一點小事輾轉反側,患得患失。
謝長淵亦覺得自己好笑。
“我繡花。”
陳書蘭的手摸上他腰間傷處:“你真的不舒服,需要換藥嗎?”
謝長淵笑道:“也不是非要換藥不可,寧寧多陪陪我,這傷就能很快好了。”
陳書蘭臉色微紅,低罵一句“油嘴滑舌”。
謝長淵當做沒聽到,輕輕一撈把陳書蘭抱起往裡去。
陳書蘭低喊:“你幹什麼——”
謝長淵抱著陳書蘭坐在床榻邊,隨手摘掉陳書蘭的繡鞋丟在地上,便抱了佳人滾入床褥間去。
陳書蘭髮髻間釵環叮噹,只覺後背一緊,她被謝長淵緊按在懷中動彈不得。
謝長淵又摘了她髮間那根礙事的步搖丟到床下,閉上眼睛說:“我好睏,你陪我午休。”
陳書蘭呆了呆,推他:“你自己睡,我的刺繡沒有完成,我——”
“不行!”
謝長淵手一抬,床帳簌簌落下,光線頓時暗沉,“你都繡了好幾日了,什麼刺繡比你夫君我還重要?陪我!”
陳書蘭無言以對。
不過這幾日她的確都用了心思在那刺繡之上,身體疲憊,眼睛也有些睏乏。
再加上……想到謝長淵為救自己受傷,心中稍稍一軟,便鬆了口:“那也行……但是你把我鬆開,你這樣我怕壓到你傷口。”
謝長淵低笑:“我不怕,快睡。”
陳書蘭試著推了他兩把,沒推開,又知謝長淵這個人看似嬉皮笑臉有時候的確是跋扈的緊,無奈之下便閉上眼睛懶得理他。
冬日裡,屋中雖然燒了炭,但到底還是有些絲絲縷縷的冷意。
謝長淵的懷抱倒成了個溫暖的所在,陳書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可謝長淵本人沒睡著。
他低著頭,神色幽幽地看了陳書蘭片刻,低頭吻上她的唇,輕揉慢捻地品嚐她的滋味。
陳書蘭被擾的皺眉低語:“別鬧……謝長淵……困……”
謝長淵不捨地放開了她,等她又漸漸睡熟,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了床榻之上,翻身而起。
忽然間溫暖源離去似叫陳書蘭十分不適,柳眉輕蹙著朝原本謝長淵躺的地方摸索過去。
謝長淵捏住她的手,用被子把她裹的嚴嚴實實,輕輕拍了幾下,才讓陳書蘭又沉沉睡去。
謝長淵本要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