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了?”謝嘉嘉上下打量玄明。
玄明背脊微繃,稍稍有些拘謹。
但此時好像並不是一開始和謝嘉嘉接觸的時候,那種不自在的、有些害怕的拘謹。
而是一種……緊張的、莫名期待什麼的拘謹。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你穿白色很清爽啊!”謝嘉嘉笑意加大,單手託著腮,語氣懶洋洋的,眼神帶著讚許:“而且這款式也不錯,挺利落的。”
“是麼。”
玄明微垂眼,心中升起一抹愉悅,“這是……錦繡坊做的,他們的裁縫手藝好。”
“的確。”
謝嘉嘉點點頭,笑的眉眼彎彎,“青色其實很好看。”
如今這年月,顏色越深的布料價格越貴,因為染料貴。
青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穿得起的。
“只是一直穿一種顏色,難免枯燥嘛,偶爾換一換顏色,也能換一換心情……”謝嘉嘉想了想又說:“黑白灰你都可以試一下,應該不會錯吧。”
有的顏色會比較挑人。
而且謝嘉嘉覺得玄明也不是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人。
玄明拘謹地“嗯”了一聲,正遲疑著,要問謝嘉嘉畫稿的事情,月牙呼喚“孃親”的聲音傳來。
謝嘉嘉連忙站起身跑了出去。
玄明未出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頭。
這時,屬下前來尋他,說殿下找他。
玄明有些莫名地皺了眉頭,事情都說完了,又找他做什麼?
難道又有要事?
玄明思忖了一瞬,目光落在謝嘉嘉母女身上。
謝嘉嘉看著月牙滿頭花瓣,笑得前俯後仰,一直戳小丫頭的臉。
玄明琢磨,她怕是顧不上和自己說什麼。
他便直接轉身往雲祁書房去了。
結果到了書房那院落之後,雲祁根本不在,去別處了。
玄明轉身去問隨從,“你說殿下讓我到書房來?他卻不在了?誰讓你叫我來的,是殿下身邊的林震林野還是誰?”
“都不是。”下屬搖頭道:“是陸大人身邊的護衛,說是有要緊事請您來書房一趟。”
“……”
玄明皺緊了眉毛。
陸漢秋在搞什麼?
他想甩袖就走,但又怕是真有什麼要緊事情給耽擱了,便與人打聽雲祁所在,一路找了過去。
……
謝嘉嘉陪了孩子一會兒,便和於氏一起回了謝府。
路上,於氏感嘆懷胎辛苦。
謝嘉嘉也深有所感,不過稍稍有點心不在焉。
她想起下午玄明一身白色窄袖束腰長袍,還挺好看。
怎麼忽然換顏色了……
謝嘉嘉想著想著,腦中忽然叮的一聲,想起什麼來。
她似乎,在三月份的時候,說過他衣服顏色單調?是因為這個他換了衣服顏色嗎?
這小子聽勸的,不錯不錯!
腦海之中他那一身白袍的樣子揮之不去。
謝嘉嘉忽然很有興致,回去之後就把下午的事情畫了下來。
輕紗飄舞的石亭,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女子,坐在一側的將軍。
一樣還是其餘部分都簡單,寥寥幾筆有個雛形就好,那將軍卻是認真描畫細節,不知覺間,把臉也畫了。
謝嘉嘉把畫稿提起來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是滿意,藉著興致還在,又把前面的那些畫稿全部翻出來,每一張的臉都給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