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蘭扶著馬鞍,坐的端正。
其實她還是會騎一點的,只是不像謝長清那般馬術精湛罷了。
先前嬌嬌嫋嫋地和謝長清說想學騎馬,也不過是想到了,謝長清以前可能教過那個公主。
莎蘭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十分小心眼,但她並不覺得自己不應該。
沒有人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小心眼。
就像謝長清也會在意桑禾從小陪在她身邊。
桑禾只是個護衛,甚至於,莎蘭覺得自己和桑禾之間清清白白毫無曖昧,可謝長清和那個公主卻有斬不斷的東西。
莎蘭那晚在河邊就很想問,你和那個公主也是青梅竹馬嗎?
只是她沒有問。
她知道有些事情調侃一二是可以的,但一直唸叨,只會把兩個人的情分消磨掉吧。
可是不問,好像也無法忽視。
那個安陽公主成了她的心病。
越是靠近京城,莎蘭心裡就越是不寧靜。
她這樣異常的不寧靜,謝長清也感受的很清楚。
車馬進入永州那一日,謝長清吩咐雷奕去打聽一下,城中可有口味純正一點的海鮮食肆。
他想,莎蘭是不是因為進了內陸便不適應起來。
上一次他們到中州之後,莎蘭也是吃得少喝得少。
雷奕詢問了驛館後,很快就來回報,城中還真有幾處專門做魚蝦海產類的酒樓,但味道純不純肯定是不好說。
謝長清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
雷奕愣了一下,趕緊跟上去:“二爺自己去買嗎?”
難道不是吩咐這手下跑腿?
“自己去買。”
謝長清單手負後,腳步穩健,“你帶路。”
雷奕:“……”
還以為能歇了。
想多了。
雷奕是不認得路的,但驛館內的侍衛們認得。
他便叫了一個認得路的來走在前面。
雷奕跟在謝長清身邊,跟了好一段路之後小聲地說:“二爺怎麼這麼紆尊降貴了。”
買吃的這種事情還自己出馬。
要知道謝長清這種人,自己的吃喝都是無所謂的,有什麼吃什麼,從不挑剔,而且從來認為親自去買吃喝用的東西是浪費時間。
現在竟然親自出馬。
中了公主的毒還不輕的樣子。
謝長清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雷奕,拒絕回答這種問題。
不過腦子裡倒是轉了個圈。
為什麼這樣?
好弟弟教的。
謝長淵那三十六計,曾經被謝長清認為是旁門左道,根本不想多看一眼的玩意,謝長清後來看了覺得受益匪淺。
他了解的莎蘭不是一般天真爛漫的姑娘,會因為男人送去鮮花寶石就滿心歡喜。
她也不會因為別人噓寒問暖就一顆心都交出去。
她的心對不相干的人很硬很冷。
但對在意的人,卻又敏感脆弱。
謝長清想撫慰那些敏感,想呵護那些脆弱,想讓她更開懷一些,笑的更甜更燦爛。
關心便自然生髮了出來。
驛館侍衛一邊在前方帶路,一邊介紹著城中其他的酒樓食肆,以便謝長清選擇。
謝長清沉默無言地走在一邊,臉色有些不耐。
那侍衛也是個有眼色的,趕緊閉上嘴並不多說,悄無聲息繼續帶路。
等到了食肆之中,謝長清隨意挑選了大堂一處位置坐下。
雷奕去跟夥計點了份甲魚粥,付了錢後到謝長清身邊坐下,笑嘻嘻地說:“還好來的巧,只一份了。”
他們入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