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我,欠我兩篇詩詞,要記得!”
薛蟠恨不得變成猴子,順著杆子爬上天,“要是你不相信哥哥,沒關係,我去跟母親說,把香菱討了來送你。也怪不得你誤會,香菱那丫頭真個水靈,是個美人胚子,你肯定喜歡。”
“我不要。”
“要吧要吧,多加一篇,欠我三篇詩詞就好。哥哥我不喜歡香菱那種乖巧的丫頭,還是仗劍江湖、意氣風發的俠女更合胃口。你聽好了,這三篇詩詞都要仗劍江湖的那種。哥哥喜歡這個。”
寶玉想殺人了,三篇詩詞?你是覺得我有多好色?
磨磨牙,不理他。
遠處一陣煙跑來了個人,正是茗煙這個潑猴子。他先跟寶玉見了禮,上下打量薛蟠,有點不忿的也見了禮。
薛蟠是薛姨娘的親子。從血緣上講,薛姨娘是王夫人的親妹妹,也就是寶玉的親姨娘。那麼薛蟠,真真是寶玉的大表哥,最是親近不過。
他喘口氣,想到姻香樓裡的事情,吃吃的笑起來,回味道:“爺,你可真是個壞心腸的。那舉人被我罵了一通,還沒反應過來呢我就跑了。哈哈,等他回過味來,不知道有多憋屈。”
寶玉敲他一個爆慄,笑罵道:“爺哪裡壞心腸了?”
“那你在樓裡不說,非要走遠了,讓我去傳話?”
寶玉直楞個眼睛,半晌回不過神來。天可憐見,他真個是忘了。
一首打油詩,一首鄉村俚曲,不過是兩個排不上號的,硬是得了‘君子懷德’、‘君子和而不同’的大好名聲來,他還留在那裡幹什麼?不趕緊走,等白南煙再出幾個難題不成?
那首曲可是他自己寫的,借了一句箴言,化作連篇一十一問,可算掏空了他的本事。要是再來一個。。。。。。寶玉拍了拍臉頰,自己的底子,還是不夠硬。
薛蟠、李貴、茗煙看他不似作偽,傻乎乎的對視兩眼,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幾人過了西城大道,過了河,河邊以及結了厚冰的河面都有人在,潑墨揮豪,寬大的袍袖被寒風凜冽,一片文人盛世景象,可就在不遠的地方,就是災民淒涼。
寶玉駐步看了半晌,走進東門甬道,頓時有些陰暗了。薛蟠看左右沒人,湊過腦袋問:“寶兄弟,那舉人也就罷了,我們四大家族,到底也不怵那麼一個舉人,可是林和正那廝壞你文名,咱們怎麼處理?要是輕拿輕放,咱們可就沒了臉面。”
寶玉摸摸下巴,沒吭聲。
薛蟠興奮的挑起眉毛,呲牙道:“不然,我把他殺了?”
還要殺上癮了?寶玉瞪他一眼,道:“我聽孃親說,香菱的事情都還沒辦妥,你又要弄出條人命出來?沒錯,壞人文名更甚於殺人性命,但這次我沒吃虧,要是讓你落個人命官司,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薛蟠渾身的腱子肉咯嘣直跳,“兩個一起算,大不了我拿了銀子仗劍江湖去,咱就喜歡這個。”
李貴在旁邊幫腔道:“不用勞煩薛家爺,我去弄死那廝,官府追究起來,那也是個忠心護主,最多三千里發配服役。爺,我要去當兵,在府裡真個是憋屈死了。”
“你要跟爺搶?”
“小的可是忠心護主,沒來由要您出面!”
寶玉看兩個肌肉男鬥雞似的懟起來,揉揉額頭,頭疼。
他以為李貴是個怕事的,沒想到是在府裡憋得狠了,要出去見見血腥。單個李貴也就罷了,又來個呆霸王薛蟠,委實讓他咬牙。
“都閉嘴!”
寶玉瞪了薛蟠道:“想仗劍江湖,可以,去跟薛姨娘說。”
薛蟠縮了脖子。
他再訓李貴:“我知道你是地狼一族,狼性麼,自然該征戰沙場的,可爺現在還捨不得你,以後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