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聲音好像夜宵的啼鳴,嘶聲道:
“可憐朕兢兢業業數十年,卻沒有一件事情拿的出手。這新墨,新墨,卻是唯一一件能放進去的事情了。
你把這些造竹紙收起來,等朕去了,放在朕的龍墓之中,讓朕,有點臉面去見先皇。”
聞言,甄公公滿臉悲慼。
大周太祖開曠世基業;
大週二祖開疆萬里,收服青埂峰白狐大能;
可到了陛下這裡,東有天狗一族,西是贏魚大海,北方地狼一族大能輩出,南方青埂卻是劃地臣服。
四面圍困,何以開疆?
國內昇平,又要怎麼做,才能做出比擬太祖二祖的成績出來?
水英光已經拿出了全部的本事,讓大周不斷繁盛,可這繁盛,全都歸功在了先輩的根基之上!
唯獨賈寶玉的煤煙制墨,增加了墨條的產出,降低了墨條的成本,讓寒門儒子,拉近了與豪門之間的距離。
賈寶玉……
甄公公想了一想,輕聲道:“陛下,您先前所說……”
“自然算數!”
水英光暢快大笑,道:“傳朕旨意,賈寶玉進獻煤煙香墨之法,足可光耀門楣,賈府一應上下,但凡為官者官升一級,賈政教子有方,官升一品。”
“念及賈寶玉以年幼之身立此大功,封爵香溢子,世襲罔替!”
“另傳免死金牌一面,降於榮國公府!”
甄公公心裡默記,每記下一條,就有點肝顫。
“可要是賈寶玉貪心不足,藏匿配方的話……”
“他是個懂事的,沒有藏匿配方。”
水英光指了指龍案上金盤盛放的墨條,笑道:“那些,是你遣人制作試用的。”
一招手,硯臺裡剩下的半塊落於掌心。
“這塊,是姬無淚從賈寶玉的庫存裡送來的,而賈寶玉的庫存,已經當作了火手部族的賦稅……”
威脅,恐嚇!
趙公公的姿態雖低,心思卻放在了煤煙香墨的製作方法之上!
寶玉眯起眼睛,閃爍的殺意在心裡氾濫,對趙公公的態度,卻是有了一翻轉變。
【雖然陳長弓說趙公公是個沒本事的,但是久居高位,心計盤算不會太差,他這是要用陛下之名,壓迫我和陳長弓!】
寶玉暗自想著,不由開始考慮怎麼弄死趙公公,但是略微一想,嘴角就扯出了一抹自嘲。
自己啊,不過是個從七品的蠻夷副,怎麼也敢對付三品大員了?
有幾碗的肚子,就吃幾碗的米,三品大員的事情,還是讓三品大員去對付就好……
寶玉掏出一張造竹紙,紙張摺疊著,能看到些許字跡。
就在紙張掏出的一個瞬間,無數道神念洶湧而來,可是陳長弓和六位妖將一聲冷哼,就把神念打退了去。
寶玉沒察覺到神念,但也聽到了天地間轟隆作響,好像要下一場暴雨。
可是他抬頭觀看,卻發現白雲縹緲,天清氣高,哪裡有半點下雨的樣子?
反而是橋下的四品及以上的官員,同時倒噴一口鮮血。
他們不敢擦拭嘴角的血跡,接連拱手低頭,只說急躁之中有所失儀,懇請陳大人/寶哥兒原諒。
那些懇請陳大人原諒的,突然仰面摔了出去,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而懇請寶哥兒原諒的,身體一陣哆嗦,低頭不敢說話。
【一群白痴,搶誰的東西,就要向誰道歉,這點小事也不懂?】
【陳大人明顯要提拔寶哥兒,自然要護住寶哥兒的成績,這些個做錯事還想拍馬屁的,前途堪輿。】
還能站住的幾位四品及以上的官員,偷偷瞟過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