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亂了,慶王喉口的話翻滾了幾回,終究還是沒說出來,他真想索性來個屠城,好省去這些麻煩事。
王秦提出帶一部分兵趕去金城支援,被慶王一口拒絕了,令楚沉夏吃驚的是,景旡也在這次佇列中,幾乎與慶王寸步不離。
陸執見到景旡,彷彿得到了警醒,看向楚沉夏的眼神也夾雜了些許狐疑。
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楚沉夏側首去看,景旡與裴塵東已面帶笑容往自己走來,見裴塵東的目光不斷在自己身邊打量,於是又迴轉過頭去。
“景旡,來,這位就是禁軍統領王秦。”裴塵東笑道。
景旡忙朝他鞠了一鞠,王秦擺手笑道:“不必多禮,上回在薊州見過這位小兄弟,只不過…我依稀記得,好像是來找沉夏的?”
裴塵東的嘴角微微牽扯起一個冷笑,視線在楚沉夏和景旡身上徘徊,乾笑道:“景旡本就是江湖中人,認識的人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他現在可是慶王殿下門客之首。”
“哦?是嗎?不錯不錯。”王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有些敷衍道。
裴塵東的目光在始終背對著他的楚沉夏身上打了個轉,最終落在遠處的哨塔,對景旡道:“我們去那邊。”
王秦原本想問些什麼,可見楚沉夏遙遙望著遠處,沒有半分回頭的意思,也就作罷了,正想下城牆,遠處卻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楚沉夏和王秦同時一怔,心知大事不妙,果然,片刻後,千軍萬馬的聲音似奔騰而來,將那人的馬蹄聲掩蓋。
馬上計程車兵待近了城牆,才奮力喊道:“梁軍來襲!梁軍來襲!”
方才還不知道去了何處的慶王,這時候一下子冒了出來,探出身去看了看遠處,額間的汗如瀑布一般狂流,只是微微一怔,便下定決心道:“立刻結集三軍!”
王秦詫異地看著楚沉夏道:“原先我以為慶王貪生怕死,如今看來是我目光狹隘了。”
楚沉夏不語,微微抿嘴看著慶王,景旡和裴塵東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裴塵東也跟著探身瞧了瞧遠處,有些興奮道:“終於要打起來了嗎?殿下放心,我定能斬殺那梁將的人頭獻於殿下。”
慶王飛快地投來一個怒視的目光,叱責道:“你瘋了嗎?和梁軍去打?我們這些人還不夠死的。”
裴塵東聞言,登時愣住了,問道:“不…不打?”
慶王沒有回應他,腳步匆匆往城牆下跑去,楚沉夏瞟了瞟一臉黑線的王秦,失聲笑道:“王統領不必在意,反倒說明你的目光還是正常的。”
慶王作為主帥,選擇棄城而逃,眾將士自然不甘心,畢竟是用血肉之軀打下來的城池,怎麼能連戰都不戰,就將洛陽拱手送人?
可聽聞梁軍舉兵三十萬,誓要報這奪城之仇,兵力懸殊,想來也無法,只得依著慶王的命令撤退。
退至卞州,梁軍倒也沒追過來,眾人覺得詫異,結果得知,梁軍不過派了七萬兵力,許多將士心有不甘,熱血又湧了上來,說是要回過頭去攻洛陽,慶王攔都攔不住,最後還是楚沉夏勸下了。
那邊北燕已被魏國剿滅的差不多了,魏國將最後的北燕將士誅殺在金城,竟將金城歸還給了南宋,以求兩國和平不擾。
魏國這麼做,無非是滅北燕已費了他大部分的兵力,實在無力吞併南宋,可又怕南宋回過頭來咬他一口,借金城完璧歸趙,換取一時和平罷了。
魏國這麼一招棋下,梁國那邊也不再有動卞州的心思了,只是這回吃了這麼一個虧,洛陽的防守又加重許多倍。
皇帝既已決定南遷,那金城是絕不會回去的,慶王在卞州只多呆了幾日,便得到皇帝召回的信後,半刻不停歇地往建康趕去。
楚沉夏這幾日見裴塵東總是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