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石凳上一坐,將手裡的東西放在露天桌上,然後我吃著雪糕,一邊看著遠處大媽跳廣場舞,一邊聽電話那頭噼裡啪啦。
“你的事兒菲菲剛和我說了,不就一男人麼,不就好了五年麼,多大點事兒,誰還沒個被人劈腿的時候?再說丫都被裴娜那個妖孽染指了你還稀罕?你就把他當個屁,放了唄。”
這自然是韓卿的聲音,只聽她繼續若無其事道:“放完趕緊回來,對了,順便給我買瓶修復乳,媽的竟然脫毛脫過敏了!這他媽什麼誠信賣家,還皇冠呢,老孃要打差評!”
我汗,這女人比我還不著調。
然後是唐菲,她說:“鯨魚長得是帥,但他跟著裴娜混娛樂圈,學壞是早晚的事情。葉子你該慶幸,沒在結婚後才發現他出軌,你現在也才二十五,輕熟女一枚,長得又貌美如花,隨便出去逛個街,追求者就排隊排,比他條件好的大有人在……”
我扶額,這姑娘一如既往地叨叨。
然後就是馮大少爺,丫分貝忒高:“葉子我都知道了,給哥一句話,哥立馬找人廢了那個賤人!不就一戲子麼,敢搶我女人的男人,她還真是活膩了……”
我趕緊打斷他:“馮少你莫激動,人大小也是個影后,現在正紅得發紫,你動起手來不方便,影響也不好。要是真想幫我出氣,你就去把鯨魚結結實實打一頓,不要當我面兒揍,我看著心疼,可不揍丫的,我這心裡實在不解氣!”
“那不行。”他拒絕地斬釘截鐵,“鯨魚長得好,揍殘了我也心疼。”
就知道這廝對鯨魚舊情未了,不過我現在寧願鯨魚是跟他好上了,也不想讓裴娜那個女人佔了去。
“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過,要不,給你捎幾個帥哥過去解解悶,說不定明天就能把鯨魚給忘了。”
“去你的吧,五年的感情,說忘就忘,你以為玩失憶呢。”我沒好氣地說。
他嘆了一口氣,似乎也很無奈:“誰還沒被劈過腿,多劈幾次也就習慣了。葉子,不要太難過了,失戀嘛,捱捱也就過去了,我不一直在你身邊麼,他不要你我要你。”
我心說你丫雙性戀了不起呀。
但心裡還是泛起了淡淡的暖意,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只有你馮博是永遠罩著我的,夠哥們兒。
然後又接了幾通電話,期間手臂又被蚊子咬了幾口。
我一下子就怒了,虎落平陽被犬欺,不就沒男人了麼,媽的現在連蚊子都欺負我!
將手機往石桌上一放,我開始往身上抹花露水。
只抹了一會兒,我就受不了了,這香味太濃太刺鼻。於是我開酒,希望酒香能蓋過這難聞的味道。鼻子湊過去,這酒聞著味道挺淳厚的,應該不是假酒,我這樣想著,揚起脖子就喝了起來。
火辣辣的感覺,一直從嘴邊燒到胃子裡去。這一鼓作氣,竟然幹掉了半瓶,我一抹嘴,瞬間覺得自己真乃女中豪傑也!
不過很快,那股熱辣衝勁回溯上來,我感覺自己七竅要冒出火來了,腦子也跟著混沌起來。
果然白酒勁頭兒大,想我喝兩瓶啤酒都會醉的人,今個兒簡直是在用生命喝酒啊。我一仰頭,又猛灌了兩口,眼淚卻順著臉頰默默地流了下來。
想到鯨魚,我心頭又開始滴血。
兩個月前,就在這片廣場上,也是這個時間點,鯨魚毫無預兆地向我求婚,說希望五十年後,他仍然可以攙著我來到這裡,在一群大爺大媽中,顫顫巍巍地跳廣場舞。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點頭答應。他開心地抱著我說,等我回來,回來我們就去領證兒,好不好。我說好。
他抬頭看向夜空,清澈的眼睛裡閃著喜悅的光芒,然後他低頭對我說,我們八月半置辦婚禮好不好,雖然有點趕,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