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解楓時,他看也不看抽了一張,竹卿湊過去一瞧,上下兩家陪飲一杯。
竹卿和白清一各陪一杯。
白清一則幸運的抽到了免罰。
玉衡也是免罰,兩人不自覺同時咳嗽一聲。
輪到竹卿再抽時,卻是寫著“與下家又下家飲交杯酒”。
是白清一。
竹卿還未開口,小師妹先朝玉衡道:“師兄,你不會小氣吧?”
玉衡心中翻湧,裝作若無其事道:“酒約最大,按酒約來即可。”
“好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師妹替他二人滿上,推竹卿到了白清一面前。
“白公子,冒犯了。”竹卿舉杯挽上白清一胳膊。
小師妹看一眼他二人喝交杯酒,又看一眼強裝不嫉妒的玉衡,心裡樂開了花。
是該讓這個呆子為竹卿吃點醋了,他和西涼公主的事竹卿雖然原諒了他,小師妹始終記得,也讓他嚐嚐吃醋的滋味。
剛放下酒杯,衛勉來了,酒樓的席面已經做好送過來了,問這個時候是否開席。
竹卿點頭,潤禾道:“奴婢把東廂房打掃乾淨了,送進來就行。”
滿滿一桌十二道菜,外加一壺酒。
這次玉衡搶先坐到了竹卿身邊。
吃過午飯眾人又開始喝酒,尤其是小師妹和白清一,兩人划拳拼酒喝了足足一壺新豐酒還不夠,潤禾又加了好幾回。
眼看灌不醉白清一,衛勉也加入其中,三人不肯相讓。
玉衡有心要提醒白清一別醉酒誤了明日上值,霍將軍正嚴查軍紀,又氣他和竹卿喝了交杯酒,只轉頭和身邊的解楓推杯換盞。
竹卿想和小師妹划拳,奈何自己酒量不行怕喝不過,拉了解楓和玉衡去玩牌。
“我師父可回來過嗎?”竹卿看一眼白清一,見他們玩的正起勁,方才小聲問解楓。
解楓亦壓低了聲音:“師叔還未回來,無問堂離長安可不近,探子大都放出去了,等訊息即可。”
“這麼等不知道到何時才有結果,我輸了。”玉衡自覺喝杯酒。
解楓“嘖”一聲:“那可沒辦法,這線索太少,查起來可不容易。”
解楓又道:“聽師父說這次埋的暗線都動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竹卿插不上話,她也不甚懂,最後索性自斟自飲,也頗有趣味。
一晃就到了下午,潤禾熬了醒酒湯,眾人喝了紛紛告辭,小師妹喝了不少,竹卿留她住一晚,只能解楓自己回去了。
小師妹被安排在東廂房休息,待收拾完物什,竹卿去看了看潤禾,潤禾正擦洗酒杯。
“今天辛苦你了,忙裡忙外一天都沒歇著。”瑣事幾乎都是潤禾乾的。
潤禾笑了笑:“姑娘客氣了,奴婢就擦洗些杯子不累的,姑娘還留了菜給奴婢,奴婢多謝姑娘記掛。”
席面剛擺上來,竹卿就拿了兩碟菜放在廚房裡熱著,忙完就能有口吃的也不必餓肚子。
竹卿聽她一口一個奴婢很是難受,對她道:“我這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你不用自稱奴婢,聽著怪累的。”
潤禾有些眼角溼潤,感謝道:“多謝姑娘,姑娘喝了酒去歇著吧,這交給我就行。”
看著竹卿離去的背影,潤禾擦了擦淚,她七歲喪父賣身為奴,多年來從無一人對她這麼客氣過,更別說為她著想先給她留菜的。
竹卿進屋,玉衡酒醉倒在她床上睡了,竹卿只好倚在榻上,靠著軟枕打盹。
今日生辰她很開心,可聽了解楓和玉衡的對話,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就沒這麼輕鬆了。
能高興一日是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