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要不她在外面多惹出幾次禍多遇幾次險讓穆洵來救?
不行。
會更讓玉衡覺得她需要人跟著保護。
再說萬一被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豈不是唐家和王府都沒了面子。
那只有個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了。
她和沈則清清白白卻被玉衡誤解,穆洵在衛勉手下當差,對她的事也是清楚的。
在穆洵眼裡,她大概就是個輕浮不檢點的女子,紅杏出牆和旁人有染,而玉衡是被綠了還維護妻子臉面的可憐丈夫。
從道德範疇上先壓了她一頭。
她不如將壞人當到底。
於是某個風和日麗下午,竹卿帶了侍女坐上馬車出城,城外正好有廟會,逛完廟會找個間屋子歇息。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計劃,潤禾從袋子裡掏出在西市上買回來的一條無毒花蛇,扔在了竹卿身上。
冬日的蛇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竹卿挽起袖子伸手捏了捏才使小蛇惱羞成怒,一口咬在了竹卿小臂上。
一聲慘叫穿透力極強,穆洵應聲破門而入挑起蛇扔了出去,又趕緊去檢視竹卿的傷口。
方才他未看清蛇是否有毒,眼下竹卿手臂開始冒出血珠才有點著急,顧不上眼前的女子也是他主子,擼起袖子幫竹卿吸毒血。
竹卿見計已達成,眼神一轉潤禾心領神會,立即道:“奴婢去打盆水來。”
轉身離去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眼看不再有血冒出,穆洵才停了下來。
竹卿眼淚汪汪掩面哽咽,見穆洵抬頭遞出手中帕子給他:“勞煩大人了,擦擦吧。”
穆洵尚在猶豫不敢接過,竹卿的帕子已伸至唇角,擦去他嘴角的血漬。
這般過界的舉動果然使穆洵整個人都僵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只聽竹卿道:“我的丫頭不在,有勞大人扶我去床上躺會吧。”
不出所料,竹卿只做柔弱狀再一次倚在了他身上,穆洵硬著頭皮扶竹卿坐下,竹卿卻把那條帕子塞在他手裡:“這手帕大人用過了我不能再留,大人若是不嫌棄就送給大人吧。”
穆洵還待拒絕,潤禾端著水開啟了門,穆洵只好把帕子攥在手裡匆匆逃離。
竹卿信手撫平袖子,洗了洗手。
“怎麼樣?”潤禾等不及問道。
竹卿挑眉:“按計劃行事,沒有意外。”
潤禾道:“其實夫人何苦拿自己當棋子,既委屈了您,又讓他以為您…”
“本來就是投懷送抱。”竹卿截口道,“何況我的名聲在他那兒也好不到哪裡去。”
往常她不知以自己為誘餌殺過多少人,多這一次又怎樣。
“像今日之事再多幾次,他自己就會受不了生怕和我這位水性楊花的世子妃沾上干係,到時候再去請辭,可就怪不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