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康安,傅相爺的三公子,帶著巡撫衙門的兵……”
“真被我料中了!”艾氏花容失色,驚立而起,“我該怎麼辦?”
“你和我姐是朋友,同時出道,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過來串個門,有什麼相干?去找我姐,範雯雯和範曉彤也在,記住,別讓她們得信兒,看住嘍。我跟我姐夫去會會他們——就算海匪招供,將事情推到孟凡頭上,咱們死不認賬,他也沒辦法……”楊希凡雖也驚疑不定,卻比大家都要鎮定的多,瞬間就冒出了無數想法。
被他的鎮定感染,段成功與艾氏也強自鎮靜下來,艾氏自出書房去尋楊珠兒,段成功也深吸了口氣,看楊希凡一眼,“走,咱們去會會他!”
出了書房,尚未過月洞門,便聽門外步履匆匆,轉出時,便見福康安一身簇新的官服,威風凜凜的領著幾個武官走了過來,因尚未撕破臉,段成功急忙打千兒行禮,面上強扯出微笑,說道:“給三爺請安,不知三爺要來,卑職未曾遠迎,還望三爺恕罪。”
“起來吧,這些天常見的,用不著念規矩,”福康安嘻嘻一笑道,看神色,猜不出他的喜怒。
“三爺是大忙人,那天請您過來赴宴都沒空閒,今兒個這是……?”段成功試探的問道。
“呵呵,”福康安打個哈哈,“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上有命,不敢不從也!”
“上有命?莫非是和大人,不是受了風寒,一直臥病麼?卑職一直想要探望,卻無緣得見呢。”
“好啦,雖說病去如抽絲,總有好的時候,有因就有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是世間定數麼。”福康安意味深長的說道,接著一笑:“怎麼,就讓咱們在這兒站著?恐怕非待客之道吧?”
“卑職倏忽了,請,裡邊請!”段成功摸不清福康安的來意,哈著腰連忙將福康安等人引入花廳,吩咐人沏茶倒水,又是時令蔬果等物,流水介往上端,殷勤相待。
一番寒噓客套,眾人落座,天南海北的胡扯一通。段成功心裡不安,屢屢將話題往福康安的來意上引,卻總是被福康安輕而易舉的扯開話題,聊了半個多時辰,竟然連他帶兵過來到底幹什麼都摸不清楚。
楊希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片刻,索性瞅個機會,直言問道:“三爺,不是草民不懂禮數,按理說您這樣的人來了,是咱們全家的榮耀,不過,您這老也不提正事,咱們這心裡頭沒底啊——您事務繁忙,總不會就為過來找咱們聊天吧?”
“大膽奴才,有這麼跟三爺說話的?”齊泰小眼睛一瞪,厲聲喝道,卻見福康安擺了擺手,面帶笑意的道:“嚷什麼嚷?顯你嗓門大麼?咱們遠來是客,主人有此一問,也是題中應有之意——既然問到了,我也不妨實言相告。這幾日不是一直查你們的賬目麼,老實說,我還真沒查出什麼。不過善寶好像不相信的樣子……他就是那樣的人,太過較真,好像不查出你們點事來就不善罷甘休似的,他是正使我是副使麼,也拿他沒辦法,便隨他去。人正不怕影子歪,反正我覺得你們還是不錯的。”
頓了一下道,“今兒過來,我也是無奈之舉,他說了,讓我過來陪著你們聊聊天,說說閒話,到晚上準能找到你們挪用庫銀的罪證——他孃的,老子查了許久都查不出來,半天他就能查出來,這不扯淡麼?咱們就順他的意,左不過就是半天的時間嘛,”
“三爺的意思是要限制咱們的自由?”段成功聽福康安道明來意,心頭一定,忍不住迂耶著問道。
福康安卻不著惱,笑眯眯的道:“那誰說了,‘偷得浮生半日閒’,平時咱們忙的陀螺一般,今兒權當放假了。說實話,我也好奇呢,他又不是神仙,真要栽贓陷害的話,放心,舉頭三尺有神明,天也饒不了他!”說著話鋒一轉,“話說回來了,你們心裡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