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賬簿已焚,有批驗所大使,稅檢做證。官賣私鹽,與鹽商勾手,得銀總計三百餘萬。同時,其人荒淫無度,貪婪枉為,家中搜出數十名底下人孝敬的女子,經查,除了少部分乃青樓女子,大多為良家少婦,多為逼迫而來……”
高恆荒淫,這事眾人皆有耳聞,不過當傅恆說出在府中搜出那麼多女人時,便是乾隆,雖也好色,卻最恨逼良為娼之事,也不禁怒髮衝冠:“砰——”的拍案而起,漲紅著臉喝道:“豬狗不如,高佳氏的臉都讓他丟盡了!如此大惡,你們說說,給他立個什麼罪名?”
殿中除了四位軍機大臣,兩江總督高晉赫然也在,見乾隆發怒,嚇的眾人一發跪倒在地,低頭不敢說話。
高晉知道高恆這次真完了,低頭摳著磚縫兒,心頭不免升起兔死狐悲之慨。不過他身份尷尬,被乾隆叫進的時候就提著心事,現在聽到議論的居然是高恆的案子,自然更加不敢言聲,唯恐惹惱了乾隆,將自己也牽連進去。即使如此,對於未來的命運,他也提心吊膽,生怕從乾隆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
“高晉,你怎麼看?”
怕什麼來什麼。乾隆的陰測測的聲音嚇的高晉險些昏倒在地,強撐著,砰砰叩頭,顫聲道:“主子息怒,主子恕罪,立齋犯下此等大錯,都是奴才疏於管教之故,奴才不敢請求主子饒恕,只求主子看在我高佳氏自先祖以來,對大清忠心耿耿的份上……”心急失語,說到這裡他突然發現,再順著這個話頭說下去,有居功要挾之嫌,一時間卻又想不到什麼話來圓,嚇的渾身冒汗,冷汗順著額頭直往下滴答。
乾隆見一省封疆嚇的如此失色,突然失去了敲打高晉的興趣,嘆息一聲,悠然道:“行了行了,誰的罪過誰領,高恆目無法紀,犯下彌天大錯,自有他自己去領,跟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謀逆的罪過,朕不搞株連,你且起來吧!”
“主子爺明鑑,謝主隆恩……”高晉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這才驚覺,渾身的力量就是方才那麼一瞬,就像被抽空了一般,站在地上,渾身軟綿綿的,腳下的地板如同棉花一般。
天威莫測,不外如此!
沒有人再敢為高恆求情,只把心思在死刑的方法上打轉。斬立決?瞧乾隆這氣憤的樣子,估計不能平息他的怒火。白綾毒酒賜死?估計乾隆也不想給高恆留下個全屍吧?乾隆還在等著回話呢?軍機大臣們卻猜不透他的心思,撓頭不已,于敏中更是兔死狐悲,腦子裡暈乎乎的,感慨世事多變的同時,對於傅恆與和���嗆薜攪斯峭防鎩�
良久,傅恆突然說道:“回稟主子,高恆系慧賢皇貴妃之弟,皇貴妃在世之日,佐治後宮,孝敬性成,溫恭素著,慎勤婉順……還望主子念及慧賢皇貴妃,寬恕其死,以慰貴妃在天之靈。”
眾人大異,乾隆也很吃驚,不悅說道:“朕將此案交給你的時候就說過,高恆之案,不在八議之列,莫非你忘了?他是皇貴妃的弟弟,犯了法可以恕其死罪,若皇后兄弟犯法,當如何?”(此段對話歷史確有記載,見《清高宗實錄》)
傅恆叩頭,再不敢說話。心中卻道:“我說此話,非是為了討好你們高佳氏一脈,實在是為了自己著想啊!現在我自己也捱了主子申飭,你們的怒火,怎麼也得小些了吧?”
“萬歲爺,高恆一案,既然證據確鑿,還應交三法司審理定刑為宜,法者,國之重器也,不好私相授受。”劉統勳老當益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