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木門和牆,還有盪來盪去的燈籠。等車轉過幾個彎,已經開到了土路上,再開下去就是河溝和大片的雜草叢了。
最後停下來,司機問季成陽,是不是這裡時,他竟然意外地沒有立刻回答。
紀憶下車,跟著季成陽先走進了院子的大門,剛才邁進去,忽然就有“汪汪汪”的犬吠。天啊……她看著面前特別高大的一隻黑狗,腿頓時就軟了。
季成陽一伸手,就把她護到了身後。
“小黑!”有個老婆婆的聲音在制止那隻狗,然後人就也掀開棉門簾子,走了出來。
老婆婆看到季成陽一行人,先是愣了愣神,再仔細去看季成陽,忽然就眼睛明顯睜大了,甚至還能看她眼角有淚要湧出來……“陽陽,是陽陽嗎……”
季成陽應了一聲,叫了聲“姨婆”。
姨婆腿腳有些不利索,還是快著步子走過來,不斷去看季成陽,在幾句激動的追問後,終於視線落在了紀憶身上:“這是……他們家的孩子?”
“不是。”季成陽否認。
姨婆摸摸紀憶的臉,她很聽話,沒有躲。
其實她剛才想過,是不是該有別的稱呼,畢竟自己是要叫季成陽小叔的……可是小叔的姨婆應該叫什麼呢,她真的不知道。
於是就小聲,跟著季成陽也叫了聲姨婆。
“這是季家給你找的小媳婦?”
……
雖然姨婆說的話口音很奇怪,但她還是聽懂這句了,瞬間就懵了。
季成陽也是一怔,忽然就笑了:“不是,這是別人家的孩子。”
姨婆疑惑,那怎麼跟著叫我姨婆呢?
不過她也沒有追問,忙將一行人都讓到了屋子裡。開車的司機和兵都是四川人,聊了兩句就熟悉了,季成陽似乎是聽得懂他們的方言,但也不太會說了,就在一旁烤火。
後來晚上就來了很多的人,季成陽怕她不習慣,就讓她在裡屋坐著看電視。
沒有多少臺,紀憶撥了會遙控器就覺得沒意思了,索性把書包裡的卷子都拿出來,鋪滿了床,季成陽到快要睡覺時候走進來,就看著她在黃色的燈光下,握著筆,牙齒還咬著透明的筆帽,似乎被題難倒了。
還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又瘦,縮著趴在卷子堆裡,只是一小團。
影子更是細小。
“不會了?”他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
“嗯。”她有些期盼地把卷子推給他,指了指一個題目。
他看了眼題目,聲音平淡地說:“y≤0或y≥4。”
“……沒有解題步驟,是零分。”
“為什麼?”季成陽接過她的筆,在她的草稿本上開始寫解題步驟。
寫得很潦草,只能大概把能想到的寫出來。
“不知道……我以前就因為沒有步驟拿過零分,答案對也沒有用,”紀憶也很苦悶,看著他寫得東西,大概懂了意思,可是還要自己去新增很多,“跳過步驟……也會扣分。”
季成陽頓了頓,又好脾氣地重新寫了一遍,詳細了多。
“還要寫……很多文字,不光是公式……”
“比如?”他是真的忘記了高中時代需要怎麼去解題。
“比如,”她認真告訴他,“最後這句,你不能寫‘C縱取值y≤0或y≥4’,要寫‘C的縱座標取值範圍是……y≤0或y≥4’。”
……
他終於無奈地微微笑起來:“是不是我到你們班,也會被老師叫走罰站?”
“……估計是。”紀憶實話實說。
她等了他一晚上,都沒好意思問他廁所在哪裡,這時候聊了半天,終於覺得自己一定必須要去廁所了,才特別不好意思地問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