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明示暗示,或者是那些樂團男生偶爾拿來的情書,打來的電話,她都一律裝傻略過了。
“西西同學,你怎麼聽個悲傷的英文歌,都呆呆的……”暖暖推了她一下,“想付小寧呢吧,那小子追你可真是不遺餘力,就差把心掏出來了。”
紀憶蹙眉:“我不喜歡他。”
“啊,不喜歡啊?”暖暖奇怪,“為什麼啊,喜歡他的女孩兒可多了。”
紀憶沒說話。
“你看,一問多了,又不言語了。”
紀憶無奈看了她一眼。
開始她還沒那麼排斥這個人。
直到有一次,她陪著暖暖去約會,幾個人在電影院看電影,她吃完冰棒想拿張餐巾紙裹住,就被付小寧隨手抽走了剩下的那根木棒,然後她就眼瞅著付小寧就把木棒咬到嘴裡。從那時開始,紀憶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能躲則躲。
星期五晚上。
紀憶和暖暖要來了碟片,看完了這個電影。
這真的是個殺手老男人和失去所有親人的小女孩之間的……朦朧愛情。她戴著耳機,到結尾leon為小女孩報了仇,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裡閉上了眼睛。她看得哭了,而且哭得都喘不過氣。因為美術的啟蒙老師是個喜歡色彩的人,所以她也一直有個習慣,任何書和電影到最後都會在心裡留下一些色彩。
而這部電影正如同它的主題曲一樣,灰色中卻有著一抹豔麗的色彩。
剛看完時,她很難過,始終糾結在一個問題上:那個殺手到底喜歡過小女孩嗎?
第二天背單詞的時候,
她再想起這電影,卻聯想到了季成陽和自己……這個念頭一但冒出來就控制不住,悄無聲息地和電影畫面和音樂貼合在一起。Shape of my heart……她想著這個名字,用鋼筆在本子上畫了小小的一個心,慢慢塗滿。
然後,在旁邊又畫了一個更小的心。
星期六中午。
季成陽開車返回費城。
在9月11日的那個早晨,他在離開費城前接到了紀憶電話,答應她不能去紐約,電話掛了沒多久,他就吃了烤麵包和牛奶,離開了家。
雖然這次回來是為了為學生生涯做個結束,但他有著自己的職業習慣,這個時候,一定要去離現場最近的地方。那天真的混亂,沒人會想到紐約會遇襲,而且整個紐約市的緊急措施中心……就在大廈內,大廈被襲,等於全部癱瘓。
季成陽車開到半路,同行給他打了電話,事發後的第一個記者招待會開始了。
……
當晚,他到紐約。
四天後的中午,現在,他在費城。
季成陽開啟房間的燈,想要給自己泡一杯熱咖啡。
他腦子裡仍舊盤旋著那天的晚上正式的新聞釋出會,竟有人暗示,阿拉伯國家的人正在載歌載舞慶祝紐約被襲。紐約市長回答的非常得體,就是偏見和仇恨造成了今日的一切。季成陽當時坐在那裡聽到這樣一問一答,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戰爭要開始了,會是一場……非常大的災難。
他輕撥出一口氣。
陽光平靜地穿過玻璃,落在廚房的地板上。
和季成陽同住的室友走進來,看到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還有些奇怪:“徹夜未眠?”
季成陽不置可否:“是數夜未眠。”
室友好奇追問了幾句才知道他竟在這幾天去了紐約。兩個人就此話題開始了一場激烈討論,從政治說到經濟,再說到日後美國的民眾是否會因此草木皆兵,甚至說到了下一任大選……大概說了一個多小時,大家各自一嘆。
季成陽滿腦子都是可能到來的戰爭,還有那些爆炸,以及無辜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