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進入臥室的她比了一箇中指,她忽然轉過身。我手還沒來得及收,便被於秋萍撞得正好。
她冷著臉問我這手勢什麼意思,我笑的尷尬的告訴她隨便做的動作,沒什麼意思。
於秋萍不蠢,衝上來便揪住我頭髮,手指用力揪住我手臂上的肉,罵著說:“你個死丫頭,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我就知道從我嫁到穆家那一天,你就時時刻刻討厭我!虧我還事事都為你著想!”
於秋萍每次打我,從來不在明顯的地方,經常來暗招,每次和她吵完架,我手臂上和身體上,總會有一些刺眼的瘀痕。
我抱著腦袋蹲在牆角任由她毆打著我,許久,臥室裡面傳來她兒子醒來時的哭喊聲,她才喘著氣警告我:“穆青,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既然我們雙方都討厭,最好的方法,你趕緊嫁出去,從穆家滾蛋,咱們也不用雙方都看不順眼。”
於秋萍說完這句話,脫著身上的外套,進了臥室。
我蹲在那裡,手臂上一塊一塊地方,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尖銳的疼痛。
下午接到好友小貝的電話,我從穆家出來赴約。小貝當時正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斜著眼睛瞧著我。我心情不是特別好,坐在她身邊搶過她手中那半杯酒,一口乾下去。
對於我這幅摸樣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問我是不是又和我後媽吵架了。我沒說話,只是讓她陪我今天喝個痛快。
直到我們兩人喝到下半場,我覺得腦袋暈乎乎,靠在小貝身上,語無倫次將這段時間我後媽所做的奇葩事情通通告訴了小貝,小貝聽了怒火沖天罵於秋萍是不是有病,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瘋狂,還是這個世界原本就脫離我的想象,以前我只是覺得於秋萍尖酸刻薄,可沒想到她為了將我趕出穆家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可以想出來。更可氣的是,就連小時候一向疼愛我的父親,在面對這件事情時,竟然都保持緘默不言。
我記得在我九歲那年,家裡還有慈祥的媽媽,顧家的爸爸,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全部變了,慈祥的媽媽早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顧家的爸爸,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在面對我的事情上更多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的時候我遭於秋萍毒打咒罵時,他都是非常無力站在一旁抽著煙,疲憊一句:“別吵了,這個家還要不要了。”
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所有的一切卻擠壓的我喘不過氣。
小貝最近大約也在為了找工作的事情而煩惱不已,我們兩個人喝得都挺多的,喝到暈乎乎的時候,相攜著去洗手間洗把臉。
我第一個洗完臉出來,小貝還在洗手間內伸著手顫顫歪歪給自己補妝。我停在一顆盆栽旁,捂著胸口正撕心裂肺嘔吐著,一直嘔吐到自己全身無力,依著牆角坐在盆栽旁,滿臉迷茫望著眼前各色各樣的腿和鞋子,有服務員停在我面前,問我有沒有事。
我都懶懶抬手錶示自己沒有事情,那服務員在聽到我的回覆後,便沒在說什麼,從我面前經過。
我垂腦袋坐在那裡,等了好久也沒見小貝從洗手間出來,踉踉蹌蹌想要從地下爬起來時,眼前忽然停下很多人,男男女女對著坐在地下的我,議論著什麼,我抬起頭看了過去。
眼前迷濛一片,看得不是特別清楚,只感覺有三四個人影在晃著,人群中走出最高的一個人男人,望向地下的我,有些驚訝喚了一句穆青?!
我才使勁正大瞳孔望向喚我的人,正是穿著一件黑色v領毛衣的鄭衡,站在燈光下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看向我。
我望著他笑了兩聲,對鄭衡說:“嗨,哥們兒,咱們挺有緣的,一天碰見兩回,你說這要是什麼緣分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