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問:“到底是怎樣的演法?”
藏華只得實話實說:“是在水裡,穿著祭祀的衣服,扮演如達和冬神的追逐。”
“這樣?”愛林腦海中想象著。
可實際穿上祭祀衣服的時候,愛林就知道自己上當了。薄薄的一層紗樣的衣服,再往水裡一站,根本就是透明的嘛!
“這怎麼穿啊!”愛林說著就要脫,可一旁幫她穿衣服的藏靈卻幸災樂禍地抓住她的手,一指外面,“大家可都等著呢!”說完,還不忘狡猾一笑,“再說還有藏華陪你啊!”
愛林無奈地走了出去,外面的篝火映紅了人的臉,所有人都靜了下去,甚至忘記了呼吸。
並不是張出色的臉,並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只是害羞地低著頭,緩緩地走出。那雙眼,忽閃著,映著火光,竟奇異得讓人寧靜,嘴角帶著輕輕的笑,有點無措樣地看著四周,然後定定地對上另一雙眼,一雙黑色的,深邃的眼。
穿著拖地的華麗長袍,裝扮成冬神的藏華,一步步地走向自己,一點一點地靠近,伸出手。
溫柔的手指輕輕握在一起,好像失去了力量,無法躲避那雙眼,火光在裡面閃耀,心一點點地變得陌生,慢慢地跟隨著藏華走入了水中。
要逃開了,猛地想起,愛林忙快步裝作逃跑的樣子,下一刻就被緊緊地抓住雙肩,糾葛著,對上那雙眼。
冬神愛戀著不可能的物件,痴迷的眼,佔有的臂膀。
如達為了自由而抗爭,一步步地倒退。腳被水下的石頭拌了一下,身子不穩地沒入水中,溫暖的河水湧來,被什麼托住倒下的身子,露出頭。
水珠一滴滴從額際滑下,落在眼睫上,好像沒有落下的淚珠,迷失了冬神的眼,以至忘記了天后的囑託,無法抑制地輕吻上心愛的女孩,河水在瞬間被冰封住,如達已經脫離了他的臂膀。
痴痴地望著身下的河水,一步步地找尋,如失去了靈魂,冬神的冰宮只有無盡的寒冷。
巨大的祝賀聲響起,如達得到了自由。
冬神,卻仍沒有走開,只是痴痴地看著靜靜的河水,等待屬於他的女孩。
遠處的慶典剛剛開始,將自己緊緊地圍在毯子裡。愛林看著遠方的天,紅彤彤的,被篝火照亮了一片,卻怎麼也忘不到天的盡頭。腦海裡一片清明。
剛才被藏華的父親叫去,說了奇怪的話。
藏華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一個父親要那樣說自己的兒子,因為藏華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因為藏華是沒有父親的人?
愛林不明白,只是藏華父親凝重的臉讓她無法開口詢問。
還好藏華找到了他們,領她來到了僻靜的地方。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卻沒有說任何話。
藏華知道沒有人在乎他去了哪裡,沒有人會關切地看他,沒有人會讓他無法失去,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快樂,所以自己才學會了屬於自己的笑。只是那一刻,不再那樣地笑,因為無法抑制了。溫熱的肌膚,比落夢河的水更溫柔,緊緊地抱在懷中,真的就被迷惑,如失去如達的冬神,痛苦而不安。
“藏華,我們還是夥伴,對嗎?”愛林不敢確定地開口,轉過臉,看著藏華,藏華沒有看她。
“嗯。”藏華的手鬆了松,“你曾問過我的那片花海,它的由來是——那個男人在女孩離開時,為了滿足女孩的願望,將自己化成了那片花海。這就是我曾隱瞞的故事。”
愛林嘆息了聲,沒再說話。
天還未亮就要啟程,一路都在沉默,愛林小心翼翼地做著一切,變得有些奇怪。
“藏華,成為不了巫師就無法在兩界來回,對嗎?”愛林忽然開口問。
“嗯。”藏華變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