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一個倒躍,身體翻向高高的空中。
";雙重·絕兵重弦!";
身姿有如魚躍龍門般的仇無衣雙手同舉,兩枚拇指上的戒指當中一起射出了淡銀色的堅實重弦,緊緊捆住戰斧的柄。
";休想!";
攻擊落空的朱桐暴怒不已,拔出嵌入地面的巨斧,沉重的大腳將地面踏得粉碎,向空中的仇無衣不顧一切地揮出一擊。斧聲撕裂了由於激戰而變得乾燥的空氣,彷彿一頭陷入絕境的猛獸在恐怖地吼叫。
";結束了。";
斧刃揮出的沉重黑光只撕裂了冷冷的聲音,一端連著拇指,另一端纏著斧柄,仇無衣沒有愚蠢地將戰斧拉到身邊,而是藉著戰斧的重量將自己的身體拽了過去。
重弦好似兩條竄入洞穴的毒蛇倏地抽回戒指當中,仇無衣貼著朱桐揮出的斧刃輕輕鬆鬆地掠過,就地一滾,起身抓住戰斧的長柄,臉上的面具驟然變換,破碎不堪的面具佈滿裂紋。
此時朱桐的雙手正好保持著舉手向天的姿勢,整個腹部都暴露在外。
席捲一切的黃沙從朱桐的身旁掠過,狂風當中,漆黑的影子驟然浮現,瞬息消逝。
";不……錯……";
朱桐的身軀向著後方緩緩倒了下去,就像推倒一堵厚重的牆壁,在倒下的朱桐身後,立著仇無衣雙手持斧的穩重身影。
";像你這樣的人,大約在地獄也無人替你贖罪吧,至少……我為你念一聲佛。";
仇無衣將戰斧丟落在地,雙手無聲地合在胸前,深深低下了頭。
";南無阿彌陀佛。";
佛號之下,朱桐腹部深凹進去的斧痕之中鮮血如湧泉般地噴上天空,血雨淋灑在雙手合十唸佛的仇無衣身上,盡是裂紋的面具化為霧氣,一點落下的殘血正巧濺在他的眼角,沿著面頰悄然流下,透著無法形容的邪氣。眨眼之間,朱桐的屍身燃起熊熊火焰,數根細線飛入仇無衣身上的天衣之中,卻沒有帶來什麼異象。
負責押送貨物的武者們眼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全身篩糠,顫抖不已。
解決了朱桐的仇無衣隨手將披風一甩,身上沾染的血跡頓時甩得乾乾淨淨,半點不留,拾起丟在地上的長柄戰斧,將目光投向惶恐萬分的武者們。
";人頭在此,金幣在何處?";
仇無衣冷聲說道,向著武者們邁出一步。
";大爺饒命啊!";
第一個崩潰的武者開啟了缺口,一群不久之前還在耀武揚威的大漢涕淚直流地向著四面八方沒命奔逃,不出片刻就跑得一人不剩。
對於這些人,仇無衣並不準備斬盡殺絕,畢竟這些蝦兵蟹將不值得如此應對。
現在最需要的其實是朱家商隊的錢財,無論是在神火京生活還是進入天衣學院都少不了花費,朱家來出簡直天經地義。
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車子,仇無衣心中浮現幾分期待,收起戰斧,向著車隊走去。
";哎,蠢,蠢,蠢。";
陰沉的中年男聲自仇無衣背後鬼魅般地響起,一連三個蠢字,毫不留情。
";誰!";
仇無衣腳步猛地一頓,身體停在了地上,額角滿是冷汗。
即使十六年沒有再度經歷刀口舔血的生活,但那時候所養成的直覺還在,修習弦殺術之後,這種直覺變得更加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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