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不算太長的白色隧道,走向最為嘈雜的地方。
僅剩的一個影子卻留在原地,靜靜地坐在精巧的動力輪椅上,目光卻像惡狼一般緊緊盯著隧道彼端的戰場。
和大多數武鬥場一樣,領主府的武鬥場也是圓形,東西南北四個通道通向正中央的核心部分,而周圍則是一圈圈的觀眾席,這些觀眾席是由一個個隔間組成的,所以大致只能容納五百餘人,比起長達千米的戰場,著實有點不成比例。
即使五百餘人共同吶喊,噪音的規模已然十分夠了。
爭奪一個入場的許可權不是很容易,這其中真正熱衷於觀看戰鬥的固然有不少,但也有許多以社交為目的前來的人,他們也就是情報販子的主顧,至於這些人的目的,那就各有不同了。
“看!”
觀眾席上不知是誰一聲大喊,從入口進場的五人立刻成為了視線的焦點。
金孝勇捋著下巴上的花白短鬚,一雙威猛的虎眼放出了精光,雖然已經年逾花甲,他的身體仍然與年輕時一樣強壯,即使坐在自己的華貴的坐席上也依然比身旁的侍衛要高上一點。
關於東方天武堂一號班的事情,金孝勇其實瞭解不少,並且與一號班中的某個人也有過一些接觸,但這個人從來沒給他過“強者”的印象。
今天,這個人似乎有些不同,換上了一身黑衣,似乎天衣進化了的模樣。
“喂喂,別吊兒郎當的,氣勢知道嗎?要有氣勢!”
走在最前方的程鐵軒笑容滿面地向著周圍的觀眾們揮手致意,流風之中圍巾微微舞動,再加上鎮定自若的態度,著實有幾分強者的風範。
“麻煩死了。”
凌戚自然不會因為程鐵軒小聲的抱怨而聽他的話,仍然雙手插在褲袋裡,頹廢地縮著肩膀。
在她旁邊是四肢有點僵硬的沙業,雖然體型比誰都大,但他卻是唯一感到緊張的人,甚至有點同手同腳走路的傾向。
“媽媽那個叔叔好奇怪。”
“乖,不要看那邊。”
某一個隔間之中,賓客的家眷之間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正因如此,沒有多少人看得出沙業在緊張,也算是可喜可賀。
仇無衣一直少言寡語,從來到這裡開始就是如此,沒有人會不知趣到去打擾他,誰都清楚,仇無衣在觀察這個戰場的每個角落,這是他的習慣,每當一次新的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做。
“辛苦嗎?”
仇無衣忽然張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
“還好,圍觀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範鈴雨“咔”地一聲捏緊了拳頭,似乎這樣就能捏碎心中的鬱悶。
“還真是美。”
金孝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已經進入戰場的範鈴雨,忽然頷首感慨道。
“父親?”
侍立在金孝勇身後,生得五大三粗的青年忽然一愣,他是金孝勇的小兒子,在記憶中,他的父親從未稱讚過女人的美貌。
“那件天衣,何等的華麗,簡直就是力量這兩個字的化身。”
金孝勇有些迷醉了,縱使會引起別人的誤會,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被他所稱讚的,唯獨強者而已。
範鈴雨的天衣其實沒有什麼天變地異的進化,依然是尋常的模樣,一年四季不變的黑色緊身衣加敞開衣釦的白色外套,小麥色肌膚完全暴露在外的熱褲雖然不能說沒有女人味,但相對於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來說已經完全不夠看了,拳套,護膝,沒有任何花俏的裝飾,一切都為戰鬥而生。
但她的天衣,變化並不在穿著上。
觀眾之中身著天衣,精通武道的人相當多,當他們看到範鈴雨的剎那,無一例外產生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