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光景,雲陽易主,邱家一脈核心成員皆被賀林以鐵血手段同雲陽一眾奸佞大臣清理。
至此,雲陽兵權已盡在賀林之手,但卻並不急著發兵洛河郡,僅僅只是給了岑文軒三萬兵馬馳援之後,便是孤身一人趕往了千峰雲峽。
雲陽政變的訊息也在此時傳到了雲門,作為雲陽真正意義上的主導者,雲門自然不可能放任此事不管。
但奈何葬淵一役,雲門不但損毀了鎮宗之寶金甲戰傀,七老更是折損了三人,剩下四老之中除卻雲殊子之外,皆重創昏迷,至今都還未徹底脫離危險。
是以,對於雲陽此次政變,雲門根本無暇顧及。
如今,雲陽三皇族之中,便只有賀氏一族算得上安穩,但由於楚家與邱家長久以來的打壓,現在賀家皇族身份基本是名存實亡,手中更無兵權在握,儼然成了附庸。
因此,對於此次雲陽政變,賀家也不可能插手得了。
於是乎,當賀林以楚王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來到雲門時,雲門一眾高層,竟是無一人敢表現出不悅之色。
即便是雲門實權在握的雲殊子,此刻面對這楚王,也不敢有問責之意。
“本王此來,只為尋一個公道,希望雲老這次能夠真正的秉持公正!”雲天殿前,賀林負手而立,神情一派肅然的看著傷勢未愈,氣息尚顯虛浮的雲殊子,沉聲開口道。
“公道?”
雲殊子目光頓然一凜,望著眼前神態舉止皆顯得有些陌生的楚嶽林,心頭更是一沉,腦海之中隨即不由浮現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名字,驚呼道:“你……你是賀林!!!”
“很訝異嗎?”
賀林笑望著他,寒聲道:“若非我當年時運不濟,此情此景,本該於三十年前呈現。”
此話一出,雲殊子的臉上很明顯的湧現出了不悅與憤然,低吼道:“你與雲門的恩怨,為何要拉上整個青洲陪葬!”
面對雲殊子的怒喝,賀林神情卻是一片淡漠的道:“事到如今,你說這個有意義嗎?我所要的從來都沒變過了,事情之所以會發展到這一步,乃是你們對楚、邱二族惡行的縱容與不作為所致。”
雲殊子沉默了下去,當年之事,實情如何,他當然清楚,但禍局已成,若真要為賀林平反,在當時的那等情況之下,雲門必定分裂。
不得已,雲殊子只能選擇私心,同時也因為心有愧疚,並沒有真的按照楚邱兩族的請願殺了賀林,而是將之逐出雲門。
卻不曾想,此舉為雲門,為整個青洲埋下了這樣的一個天大的禍根。
“事已至此,你還來此尋求什麼公道?而今你已是雲陽之君,只需一聲令下,你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公,都將得到償還。”良久之後,雲殊子緩緩開口,臉上怒意散去,只餘下無盡的疲態。
“這是對你當年留我一命的報答。”賀林直言道。
聞言,雲殊子再度沉默了下去,同樣是好一會後,方才是深吸了口氣,看著賀林開口道:“說吧,你想要一個怎樣的公道?”
賀林當即將一份名冊扔了過去,道:“我要的公道很簡單,讓他們為我母親償命。”
名冊之上所列之人,皆為當年參與謀害賀林以及逼死其母親的雲門高層,多為楚家與賀家一脈,時至而今也尚有十幾人活躍在雲門之中。
雲殊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謂是嚇了一跳,在他想來,當年涉事者應該不會很多,可是而今一看,卻是不禁傻眼。
不過很快便釋然了,畢竟以當年賀林之資,若無血瘟迫害,楚邱兩族將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歲月中被賀家壓得抬不起頭。
甚至賀林將有可能成為青洲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靈尊!
但可惜,這一切皆毀於了那場血瘟禍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