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種種景象,哪怕他不是靈脩,也能夠很明顯的看出這是一座陣法空間。
轟!
突然,一隻極度猙獰可怖的森白骨爪更是猛地自眾人眼前的海面探出,裹帶著極為可怕的血煞之氣。
這隻骨爪極為龐大,足有數十丈,幾乎每一根手骨上都刻著妖異的血紋,散發著陣陣令傅景城這等凌宇境修士都心驚膽顫的可怕威壓。
“災月現,兇獄臨,血海無涯,乾坤……沉淪!”
望著眼前這一幕,雲殊子更是顫抖著驚撥出聲,心頭最後的那一絲僥倖隨之不存。
因為眼前的景象,已極為清楚的表明對方手中的血羅禁章,絕非雲門的那等殘篇能比,即便不是無缺,也差不了多少了。
相比之下,姜銘同餘興的反應卻是不慢,再度聯手開陣,璀璨陣紋頓時在血海海面蔓延開去,耀目星輝隨之交匯成幕將整支艦隊罩住,抵禦著血海異力的侵蝕。
隨著姜銘等人的此等舉動,那隻猙獰骨爪頓時有了動靜,帶著陣陣腥風對著姜銘等人便是怒拍而下!
砰砰砰——
一爪拍落,虛空動盪,璀璨星幕頓見裂紋滿布,根本抵擋不住。
“走!”
見狀,姜銘也不敢硬接,手中陣訣變化,璀璨陣紋交織,整支艦隊再度憑空消失,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擊。
轟!
骨爪拍落,頓見浪擊三千尺,無盡狂瀾呼嘯而開,宛若要葬掉此片天地。
一擊落空之後,骨爪倒也沒有再出手,緩緩沉入了血海,上空的那輪血月也點點隱沒不見,一切又緩緩的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
同一時間,天澤海域的中心,百島環繞如同眾星拱月的一座懸空島內,一名形如枯槁,好似隨時都會嚥氣的遲暮老翁,正斜臥在一張血色玉石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前方懸浮著的一輪玄光之鏡。
鏡中所映照的並非老翁,而是姜銘等人剛剛在血海之上所遭遇的種種景象。
“尊上,海闕這些殘黨就這般放任不管了嗎?”這時,候在老翁床前的黑袍男子不禁開口問道。
聞言,老翁喉間發出了陣陣嘶啞輕笑:“呵呵,他們可不是什麼海闕殘黨,而是顥天一脈的傳人。”
“什麼?!顥天一脈?!!”
顥天一脈四字入耳,黑袍男子頓然一驚,接著更是擔憂的道:“既是如此,尊上更該將之徹底抹殺……”
“嗯?”
倏然,一抹不悅自老翁眼中閃過,黑袍男子頓然一僵,連忙道:“尊上息怒,屬下並無僭越之意,只是……”
老翁隨即冷哼道:“你可知即便是血羅大聖,昔年也未能得償所願同那天星陣一較高下,如今老朽有幸遇上,豈能不與之較上一較?就這般將他們抹殺,豈不是太過無趣了。”
“可……”
“退下!”
黑袍男子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老翁不耐的喝退。
無奈,黑袍男子只得恭聲告退。
待到他走後,老翁盯著那輪玄光之鏡,更是不禁喃喃道:“顥天一脈的傳人,你又能給老朽帶來怎樣的驚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