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個撞見何小姐,還能把人家說的惱羞成怒,這回見著蘇爺,就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了。
“我昨天見到你小姨子了……”秦桑妄圖轉移視線。
“不準岔開話題!”
“……”
蘇爺看到秦桑小媳婦樣兒,也略微下了火,態度緩和了一些,道:“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若說你無意……這種騙人的話也不用拿出來說,我就想知道,你究竟顧慮什麼,我要如何做,你才能信我。”
要說起來,尋常人追求哪家的閨女,都是變著方兒獻殷勤,哄著捧著把人弄到手,絕對不會如蘇爺對秦桑這般令人髮指。
只是蘇爺這輩子也算是歷經辛酸,靠也是齷齪陰暗的營生立足,素來見慣了人性醜惡,逐漸也養成了看法偏頗,邪氣入骨的毛病,加之也未對女子動過真情,故此秦桑才會無法享受正常女子被人追求的待遇。
但另一方面來說,若說尋常男子,也是奈何不得她的,她何嘗不也是想法偏頗,對情愛之事是望而生怯,掩耳盜鈴,固守自封,若不是蘇爺還當真還沒人罩得住他。
他就好比她天生的剋星,命定的冤孽。
已經被蘇爺說的無地自容的秦桑,這時面對蘇爺的問題,當真是百感交集。
她站起來,深吸了口氣定定心神,道:“就算我有意也好,又如何呢?橫豎我這輩子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過,再不想招事了。”
“那我呢?你就打算棄我不顧?是你把我拖下水的,如今我該怎麼辦?人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為我做了一次好事就把自己搭進去了,你一句‘再不想招事了’就把我打發了?”蘇爺咄咄逼人道,還有點以恩挾人的意味。
“蘇爺,我感激你,可是你我都不是感情大於理智的人,你有沒想過,若我們真在一起了會如何?你能和我不離不棄,白首相依嗎?你難道就一點點都沒想過……想過……”秦桑深吸了一口氣,挑開自己的心傷,道:“想過我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我還能不能像正常女子那樣去接受別人……以及被人接受?
正常女子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對我而言是難上加難,再著,就算我能走出那一步,蘇爺你能保證有遭一日,你想起我那些骯髒不堪的經歷不會感覺如鯁在喉嗎?
那些事……那些事……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夠了!”蘇爺制止她說下去,此時她胸前劇烈起伏,嘴唇發白,手指都有些微微打顫,可想而知她這是將自己最痛的傷口挖開剖給蘇爺看。
蘇爺與秦桑面對面,臉上泛起一種很孤絕,很嘲諷的笑容,看在秦桑眼裡,不知怎麼竟然有種泣血般豔麗的味道。
只聽蘇爺於世不容的道:“這個世上,骯髒的人又不止你一個,你介意什麼?”
“你知道人是怎麼樣一種東西嗎?你不會有我知道的更清楚。天道本就不公,可人還要自作孽,你髒的不過只是記憶而已,可有人連心挖出來都是黑的。
人人稱呼我為蘇爺,可知蘇越這個名字不過是我胡亂起的,當年快餓死的時候,一個包子鋪的老闆施捨了我個包子吃,就因為那鋪子名叫‘蘇記包子鋪’所以就給自己改了這個姓。你知道我原本姓什麼叫什麼嗎?
姓李名錯,錯誤的錯,哼……李錯,不就是說我的存在是一個錯誤麼,可是我不服!有人說,這是我的命,可是我偏要說便是死了,我也不認命!
你知道若是不認命,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說出來令人歎為觀止,可是,我不悔,我便是這樣的人。
這些年來,我……”說到此,他突然頓了頓,話鋒一轉竟然不再說下去,只淡淡的道:“若說起髒來,你絕不是最不堪的那個,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