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如今對他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雖然蘇爺不知道李遠懷的信中有他母親的訊息,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若是想找到這個人,何用等到今天?
只是那個人既然二十幾年不曾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不管原因為何,對他而言早已經沒有再出現的必要了。
待到書信燒成了灰燼,他蓋上香爐的蓋子,轉身走到書桌前,拿起另一份密文,想到其中的內容,便微微皺了皺眉頭。
幸好那兩人已經走了,不然還真是讓他擔憂,今早傳來“那人”的命令,叫他去處理另一件事務,有些棘手,否則也不需要他親自出馬。
說來,這一去,只怕沒有兩三個月是回不來的。
“主子,不好了。”小唐進來道。
“什麼事?”蘇爺皺眉問。
“周世子半路折回來了。”
話音未落,空氣中的溫度瞬間直降,叫人從後脊樑骨寒到腳底板。
……
周旭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本來他與李遠懷身負重任,事關大政與臻南惠王之間一場秘密的交易,他們此行已經談妥了條件,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敖寧,將在惠王那裡得到的信物交到指定的人手中,然後再到懷安去進行下一步事宜,可是他方才猶豫再三之後,卻跟李遠懷說,讓李遠懷一個人去敖寧,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之後再到懷安匯合。
李遠懷的二哥在此處,李懷遠想盡辦法不得一見,也未曾丟下身上的任務,帶著遺憾仍然繼續北上。反倒是他……可是他心裡就是有一股難言的焦躁,使他不得安寧,迫他一定要找到剛才那個人。
也許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也許就算找到那人也會失望,這些他都明白,但是不見到結果,他無法死心,也沒有辦法安下心來去做別的事。
那時那具殘缺的屍體……他無法相信,聚天地靈氣而生的那麼個人,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如果說,每個人這一輩子,都會有至少一個心結的話,那麼她,便是他此生最難解的心結。
城外三里處,蘇爺策馬擋在路當中,菜青色的面容上,一雙涼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細長的眼睛裡透著冰凍三尺的寒意。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護院侍衛樣子的人,也是騎著高頭大馬,面無表情的候著。
“你已經離去,何故回來?”蘇爺問道,聲音清冷。
這話問得很突兀,畢竟周旭是第一次見這個人,於是他狐疑道:“閣下是……”
“敝姓蘇。”
“蘇?”周旭會過意來,忙問:“莫不是蘇越……蘇公子?”就是他們這兩天一直要找的人?
蘇爺生平最討厭公子少爺這類的稱呼,故而周圍也沒有人這般稱呼他,這人果然和他氣場不和。
“……我就是蘇越。”
“久仰久仰。”周旭彬彬有禮的拱手道,行為舉止間,自然流露著大家之風。
蘇爺皺眉,正統的大家公子都是這麼磨嘰嗎,看不出他來著不善?
“你人都已經走了,何故還要回來。”他又道了一遍。
“蘇公子,為何這樣問,在下自來自往與閣下何關?”周旭道。
這幾日蘇爺一直不見他和李遠懷,怎知他半路折回,人家卻在半道上等著他,分明他們的舉動對方一直是瞭如指掌,單只是不想見他們而已,可是這回他回頭,卻不是為他。
“蘇公子,這幾日我與我的同伴二人求見你而不得,實際上找你的並非在下,而是我那位同伴,你們日前在街上曾有過一面之緣,閣下可記得他?”周旭問道。
“不說旁人,我問的是你,你為什麼要回頭?”蘇爺心道,這人聽話怎麼找不到重點。
“在下另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