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變。
江州保留的原屬官員更少。各知縣只有葉壕保留下來,餘下的皆是朝廷調來的知縣。
德安除了部分士卒民夫在皖江口一戰中犧牲了外,餘下的百姓並未遭到官兵殺害,而且許多江州百姓逃到了德安避難。
宋九這才將眼光對向德安。
但他初來乍到,對德安情況不大瞭解,對葉壕這個人更不瞭解。
陳肱是因安撫人心,才讓張霽命為孔目官的,同樣不大瞭解。可宋九能問出來:“陳孔目,那他與張知州他們可有密切的聯絡?”
“似乎沒有。”陳肱想了一會兒答道。
“你在廬山時。有沒有聽過葉壕有什麼惡劣行為?”
“也沒有。”
宋九鬆了一口氣,不要指望葉壕乃是一名幹吏,那怕是一箇中庸的官員都可以,一不惡。二不與張霽他們沆瀣一氣就行了。
陳肱又小心地說道:“宋公,我能說一句嘛。”
“說吧。”
“江州雖存在一些不好的情況,可不那樣。江州就是一座死城。”
“繼續說。”
“並且江州城中百姓多來自江北,包括廂兵。”
“不但廂兵。通判本身就有掣肘之權,是吧?”
“我是這樣想的。”陳肱道,不知道宋九神秘地便服來到江州,先找到明起,再找到自己要做什麼,但是他心中擔心,於是又說道:“江州非是昔日江州。”
“放心吧,我不會將張霽的舉措全部推翻的,好的保留,壞的革除。”
“還有古通判呢。”
“不但有古通判,我一旦接任,張霽又在饒州,是江州的鄰州,他與趙普關係又密切,說不定還能繼續遙控江州。”
“趙普?”陳肱茫然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更要小心了。”
“實際我也不想有太大的變動,一動就有糾紛。”
“是啊。”
“不但有糾紛,看上去很美,至少江州恢復了生機。”
“是啊。”
“朝廷也不欲暴揚此事,以免江南人心浮動。”
“是啊。”
“但你有沒有想過,發生了這麼大事,能瞞得過去嗎?”
陳肱不能回答。
宋九並不是懷疑或怪罪他,講道理嘛,陳肱用心也是好的。他又問道:“不怕犯錯,就怕犯錯了不知改悔。而且因為種種不公,江州餘下百姓心中憤怒。這個憤怒擴散,江州是一州,但背後是江南十幾州,幾十萬戶幾百萬黎民百姓,我能不怕嗎?”
“宋公若執意這麼做,有點難了。”
“我想做什麼?”
陳肱語塞。
“做肯定做的,是矯正,”宋九道。不但要矯正,還不能弄出太大的糾紛,還不能暴揚官兵之醜,實際真的很難,所以宋九這才有種種安排,又道:“江州很難,官吏,百姓,廂兵,絞在一起,說不定能將我生生架成一個傀儡,但你認為可能嗎?”
陳肱不敢回答,但在心中想,傀儡未必,不過想要奪回實權,真的很難。
“你心中想法錯了,”宋九看著他的臉色說道:“前幾年朝廷爭得很厲害,那個層面太高,心機太深,非我能敵,故我一度力求避開,但我想法太天真了,不是我想要避開就避開的,最終我依然捲了進去。”
若往江南深處去,也許一些大戶人家不清楚,不過江州不同,它是重要的港口,雖宋朝禁止通商,民間私商繼續絡繹不絕,作為當地望門的家主,因此陳肱能聽到一些宋朝訊息,包括趙普與趙匡義的惡鬥。少量宋九的事蹟。
宋九繼續道:“那場惡鬥中我沒有避開,成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