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原來紅勘是個很大的地方。
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我們想找一個公用電話打那些要接我們的人的手機。在終於找到電話以後,一辯瞪著眼問:港幣,有沒有?
然後我們四處找可以將人民幣換成港幣的地方,最後還是託了個香港人以150比100的匯率換了一百港幣。在終於找到又一個電話以後,一辯又瞪眼問:硬幣,有沒有?
這便是我們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以後的經歷。當時的感覺和我在內地念書的感覺是一樣的,沒有出路,不知前途。
後來還是一辯為我們指明瞭出路,此人打通電話以後,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被對方一段粵語悶得沒話可說。等到對方嘰裡咕嚕說完以後,一辯衝著話筒大叫:他奶奶的,聽不懂。
然後對方馬上換上一個說普通話的。據說此人是國語高手。然後她問我們確定在什麼地方碰頭,我們環顧四周,發現附近能看得見字的一共就一個建築。於是一辯說:就在對面那個殯儀館。
那國語高手馬上表示不明白。估計他們還沒有教到殯儀館三字怎麼說。然後四辯衝上去解釋說:就是燒死人的地方。
後來對方明顯不耐煩了,打斷話問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一辯漠然看了看四周,幾乎絕望地說道:紅勘。
對方說:廢話,我指的是紅勘的什麼地方在你們的地方?
一辯繼續絕望地說道:電話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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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花了一個鐘頭大家才明白對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然後我們在殯儀館碰頭,坐上他們的車,去往中文大學。
途中他們一直用粵語說說笑笑,我恨不得衝上前去揍那兩傢伙一頓然後教他們說普通話。唯一的一次說話是那個女的轉過頭來問道:你們從哪裡來的?
於是我們四人不約而同變成上海人。
那女的馬上表示得很激動,說:哦,上海,我去過。
我馬上很興奮地問:你覺得怎麼樣?
那女的馬上說: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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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中文大學以後,幾個人出來表示了一下對我們的歡迎,並且表示辯論比賽將於三天以後進行,大家都很期待和大陸的精英對話。主要目的是要提高國語水平。這話出來我們才搞明白原來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和一幫語言不通的人辯論。
然後一個人給了我們每個人一張磁卡之類的東西。我多情地以為那是一張有幾萬港幣的信用卡。結果發現上面寫了三個字:八達通。
我們問:這卡是用來幹什麼的?
那人馬上回答說:哦,這是用來坐地鐵的。
黃昏的時候我從學校裡出發,決定到附近走走。當我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的時候,我基本能知道我們該往什麼地方去,而此次是我站在學校門口,不知要往什麼地方去。
於是我買了一張地圖,結果不幸是英文版的。在換了一張有中文的地圖以後,我發覺白浪費了幾十港幣,因為我花了半個鐘頭也沒有找到我現在所在的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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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處走走的希望落空以後我回到我們住的地方,發現其他三人正賣力打牌,我提議說:出去走走?
一辯說:走個屁啊,路都不認識。
於是我坐下來和他們一起打牌,而且奇怪的是我們仍打得興致盎然。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我才意識到一定要出去走走,否則就白坐了兩個半小時的飛機。
我先打個車去沙田,然後又轉去旺角,在彌敦道上漫無目的地行走,吃了一頓麥當勞,一路上一直聽見很多模樣誇張的車“噼噼啪啪”地呼嘯而過,以為是排氣管給人偷了,若干年後才明白,原來是換了尾鼓拆了中段滅了三元催化器加了根直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