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趙瑾為世子,封越國公;趙瑜,被封蓬萊侯;而趙琦是為象山伯。雖然看起來老大、老二、老三按公、侯、伯排列下來,整齊得緊。不過象山是縣,趙琦為縣伯,而蓬萊卻僅僅是鄉,趙瑜不過是個鄉侯。從唐以來,莫說是侯,就算是再下面的伯、子、男這三等,前面都得加縣,如慈溪縣伯、定海縣子之類,到了侯,前面更得加個郡。現在趙瑜的封爵前加鄉,不是封賞,卻是在侮辱人。
不過趙瑜倒不介意,反正是耍猴的玩意兒,是高是低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就算封個王,到了海外,是能吃還是能用啊?不過趙琦卻在意得很,他人若再喚他三郎,他便要生氣,非得讓人改口為象山伯。對於自家三弟這種沒道理的虛榮心,趙瑜很是不喜,見他對趙文無禮,便皺起眉,道:“老三,你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吧?你再不去做,晚上可就沒飯吃了。”
趙琦一聽,便苦起臉,也不敢多說,忙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三弟縮頭弓腰,兩條短腿跑得飛快,彷彿有惡狼在後面追的樣子,趙瑜搖頭苦笑,“不成材的東西啊……”
趙文在旁勸道:“小孩子家嘛,卻也難怪!”
“算了,不提他了……”趙瑜轉而問道,“我交待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趙文點頭:“二郎有命,哪敢不用心去辦?不算奴工,俺在島上共挑出了三百餘人,都是沒家累的好手,不論農事、作工都有幾下子,除他們之外,船坊中也有幾個心思活絡的,到時也會跟著走。只要二郎一聲令下,這些人可以在兩個時辰之內聚攏上船……不過,二郎,情況真的有那麼糟嗎?”
趙瑜道:“僅僅是未雨綢繆罷了!”他仰天嘆氣,“爹爹中了那狗才的詭計,妄自稱王。現在整個浪港寨都跟他綁在一起,只能與他同生共死……不,他收了度牒,又收了金珠,他可不會跟浪港寨一起死,現在有人盯著,他跑不了,不過一旦官軍上島,趕著兵荒馬亂,他就能乘機化妝而逃……這賊鳥!卻被他耍了!”給章渝送財貨之事,趙瑜並沒瞞著趙文,他的私帳都由他這個首席心腹掌著,想瞞也瞞不住。不過剛送過禮,整個寨子就被坑了,趙瑜可丟了大臉——章渝的後路還是他準備的。
趙文跟著趙瑜罵了幾句,又問道:“但去高麗、日本的針圖【注2】島上都沒有,幾個老夥長【掌羅盤之人】也都說沒把握,不能蒙著眼睛出海吧?”
趙瑜失笑:“你糊塗啦!是不是幾年沒打劫,你都忘了?我們是海寇,不是生意人。沒有針圖,沒有熟工,去搶就是了。再等幾日,颱風季一過,西風起了,回高麗、日本的海船不知有多少。不過現下寨裡封了明、杭二州的出海口,他們只能改從北面的秀洲【今上海、嘉興】出海,到時派人去劫上兩艘,不就什麼都有了?”
趙文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也笑了:“既然這樣,下個月我就派人去大江口守著,只要有船從青龍鎮出來,便殺上去,不信找不到針圖、船工。”
趙瑜道:“等武兄弟回來就讓他去做,這種事他最喜歡了。”
聽見趙瑜提起趙武,趙文的臉色黯了:“二郎,都這麼些天了,武弟會不會……”趙武七月末受了趙瑜的累,被趙瑾找藉口剝了職司,踢回衢山。趙瑜當時見趙武怏怏不樂,便重新給了他一條船,讓他裝作海商,去南面福建路採辦必要的物資。但一個多月過去了,趙武卻沒有迴音,正好又有福建水軍遭了颱風的訊息,不由得趙文不擔心。
“不必太憂心。按時間算,武兄弟的船不會正面碰到颱風,多半是為避風,在哪個港口停了下來,過幾日肯定能回來。”
趙文點點頭,也知他在這裡是白擔心,只能希望趙武吉人天相了,“既然這樣,我這兒也沒什麼事了。不過二郎,下午趙漫雄出殯,你可是要去?”
這趙漫雄就是當初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