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漁歌門。
而漁歌門從200年前至今,都只有一個掌門。
他名叫萬擎,在200年前突然失蹤,卻在200年後讓他的後人回來了。
這一天,整個南都都停止了運轉,所有人都聽到了漁號的聲音,大人物們很快分辨出這號角是什麼,便從南都的各個角落開始向漁歌門進發。
漁歌門權利機構的變化,會引起一系列未可知的下層權力洗牌,這個過程必將血腥無比,無數人即將上位,也有無數人會因此墜落深淵。
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現在正愜意的躺在一張寬大的座椅上,喝著小酒,等待著漁歌門外的風雲變化。
躺著的人是程巖,站在他身邊倒酒的是萬成志。
程巖身下的座椅是漁歌門鎏金大殿的掌門座椅——已經空了200多年的掌門座椅。
萬成志感覺自己的腿很抖,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上一次成為少門主的時候,眼前的人還不如現在一半多。
程巖悠悠的聲音很快就穿到了大殿臺階之下。
“萬橫長老,人都來齊了嗎?”
只見臺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這些人或是位高權重,或是富甲一方,或是武力強橫,手下眾多,但所有人都有同一個特點。
他們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程巖,那眼神彷彿要把他撕碎。
程巖聽到了臺下小聲的質疑,他不能讓這些質疑聲變大,因為那會導致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他站起身來。
臺下的人也看到站起身來的程巖,於是他們便沉默下來,只是用殺人的目光看著大殿高臺之上。
程巖左顧右盼,卻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
於是他便問道:“那個女人呢?”
萬橫盯著他,回想起剛才那火辣辣的一巴掌,心裡的怒氣就翻了上來,他貴為漁歌門大長老,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他自然之道程巖口中“那個女人”是誰,但是他不準備將這個問題的答案告訴程巖。
“萬掌門在哪裡。”
程巖看著萬橫,眼神逐漸變冷。
“要他回來,難道要看你們自相殘殺?還是看你們丟人現眼?”
萬橫當即沉默。
沉默過後,他開口道:“萬掌門是所有人值得尊敬的,但你不是。”
程巖不用猜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無外乎忠義禮法那一套,以世俗來壓人,是這種位高權重者最喜歡做的事情,可他們總會在被戳穿之後惱羞成怒。
程巖無論是見識還是修養,都已早早凌駕於這些“位高權重者”之上,所以他不會為之惱怒,他只是要解決漁歌門的問題,他只是要得到他想要的那個東西,那才是他來此的最終目的。
程巖在等萬橫徹底爆發的那一刻,到了那時,為了對抗他這麼一個身份極其敏感的存在,萬橫必將底牌盡出,只有那樣,他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應對之法。
只聽萬橫繼續說道:“你手中那塊牌,已經證明了你的身份,但漁歌門向來不是以身份論地位,你必須拿出你擁有的東西,才能繼承萬掌門的掌門之位。”
程巖點頭:“應該如此。”
這話說的萬橫一愣,他本以為這小子什麼都沒有,但現在看他的樣子,難道真有什麼倚仗?
程巖看著大殿高處的鎏金頂,悠然說道:“五天前,萬仞山脈,江南十大門派慘死過半,唯有漁歌門,因為某些原因沒去參加,才倖免於難。”
此言一出,臺下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程岩心中瞭然,漁歌門眾人果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去參加江南第一武道大會,本來就是一種對其他門派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