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我聽到陳文航用不壓制的聲音,徑自回道:“你自己去問她,問我有什麼用,我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的瞬間,我立馬火冒三丈,那感覺就像陳文航在當眾對我挑釁,我恨不得立馬回頭跟他吵上幾輪。
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打狗看主人,吵架看場合。如今這樣的場合,我若是跟陳文航吵起來,那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原地站著,我把背脊挺得筆直,忽然想到駱向東此前跟我說的那番話。以我現在的地位跟生活,甩他陳文航不知道幾條街,他憑什麼瞧不起我?我還沒說看不起他呢。
我只要視若無睹,就是對他做大的報復。
遺體告別儀式還在進行,我跟駱向東算是很早一批出來獻花的,後面還排著百十來號的人。陳文航站在我身後,讓我有如芒刺在背,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真的八字不合,因為沒站多久,我就覺得肚子裡面咕嚕嚕的動彈,很是不舒服。
昨晚壞肚子,我今天早上特意什麼都沒吃,可這會兒要去上廁所,也是人有三急,不可避免的事兒。
微微側頭,我低聲對駱向東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駱向東嗯了一聲,我低調的穿過人群,從側門往外走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公墓中哭天搶地
我是第一次來寧山公墓,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從二號廳側門出去之後。找了半天又問了好幾個人。這才打探到洗手間的位置。
去洗手間蹲了半天,然而只是肚子痛。出來的時候,我原路返回。但路上卻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子衿。”
我轉頭聞聲望去。身後不遠處一身黑色長風衣的人,竟然是有些日子未見的張耽青。
我一時間有些愣。還沒等出聲叫人,張耽青已經邁步向我走來。我後知後覺。開口叫了句:“耽青哥。”
張耽青站在我面前,他眼眶微紅。出聲問道:“子衿。你怎麼來了?”
我說:“今天是我大學系主任出殯的日子……”
話罷,我想到初進寧山公墓時,停車位處那成排的豪車。不由得開口問道:“耽青哥也是過來參加葬禮的吧?”
其實我這話相當於白說。來公墓除了參加葬禮。還能是幹嘛?
沒想到我這麼隨口一說,張耽青竟然別開視線。我見他眼眶明顯一紅,還以為是他家裡面出了什麼事。連忙眼帶擔憂的問道:“耽青哥,出什麼事了?”
張耽青喉結微動,那是極力忍耐的樣子,足足過去五秒,他這才重新看向我,說:“子衿,你還不知道吧?”
我一聽他說到這兒,下意識的心裡面咯噔一下。怎麼,這事兒還跟我有關?
我提心吊膽的看著張耽青,因為緊張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耽青一副欲言又止加如鯁在喉的樣,半晌才從唇縫裡面擠出這樣的幾個字:“貫新……他……”
貫新……紀貫新?!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張耽青別開視線紅著眼,直接雙腿就軟了。
直愣愣的盯著張耽青,我話都說不出來半句。
直到張耽青再抬眼看向我,見我這副表情,他低聲道:“子衿,你也別太難過了……”
如果說得知這個訊息的第一秒,我是震驚,震驚到心臟停跳;那麼現在,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股排山倒海的傷心幾乎瞬間將我吞沒。
我瞪大的眼睛中,眼淚直接撲簌簌的掉下來,極度哽咽的問道:“怎,怎麼會這樣呢……”
紀貫新為什麼會死?
明明前陣子我還一直與他廝混,他那張總是帶著笑容的臉,依舊清晰的浮現在我腦海中。
他跟我說,以後跟他混,保管有吃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