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一面?
“大師口中這位故友,莫不是曾經斬落了羅浮滿天桃花的崑崙秦御風秦前輩?”
淨空看著林辰驚喜莫名的神情,不由得笑道:“正是那個狂生,當年他一時酒醉興起,闖我羅浮,倒是成就了他的美名,這次劫難聽聞他也來敝寺了,可惜來去匆匆,無緣再見。”
“大師似乎和秦前輩甚是熟悉?”林辰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聽淨空的語氣,似乎與崑崙那位前輩關係不錯,這就讓人有些費解了。
“非也,當年貧僧可是沒少找他打架。”
林辰一時啞然,顯然沒想到這位滿身儒雅逸氣宛若世外高人的梵音寺大師兄會說出這句話來,隨即忍不住失笑起來,心中疑惑頓解,雖說羅浮梵音寺乃與世無爭的佛門重地,但俗言有云,連佛祖也有忿怒的時候,梵音寺乃玄門一方巨擘,如何能平白忍受如此給人上門挑釁,傳聞秦前輩為此被崑崙刑罰,沒準也是事實。
畢竟這樣的事,要換作蜀山,就算那位施掌蜀山刑罰脾氣暴躁的焚閻峰首座不說,沒準師父早就一言不發上崑崙把九重仙城的神樹都砍了。
“只不知rì後可有機會與秦前輩痛飲一場?”林辰暗忖一聲,想著崑崙,不知為何,忽然想起當rì在蘭陵荒山之上所碰到的那個白衣男子,那人道法驚人,甚至在慕容龍幽之上,不知那人又是誰?
淨空悠悠地品著杯中清茶,目光在眼前這年輕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忽然笑道:“施主可知,在敝寺中,要說著狂生之名,除了秦御風,沒準還有一人。”
林辰訝然,道:“還有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淨空自顧一笑。
林辰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張口便道:“我?大師莫不是開玩笑吧,在下可記得不曾做過……”
正說著,話語一窒,忽然想起當rì跟隨仙嶠派的人一起上羅浮,曾經放聲長嘯過,而且那rì看真經有悟,也忍不住狂放了一回……這兩度長嘯動羅浮,雖然遠沒有秦前輩那般壯舉,但無論如何,在旁人眼中,這自然是驚擾佛門清靜地的不道之舉,君不見玄門正道各大門派會盟梵音寺山門,可有誰敢放肆過?
想到這裡,林辰面上有幾分愧sè,訕笑道:“確是在下的不對了,還望大師別見怪。”
淨空搖了搖頭,又替他滿上清茶,目光炯炯,微笑道:“我倒是希望施主莫要失去這份輕狂銳氣。”
林辰聞言一怔,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淨空嘆了口氣,放下手上的茶碗,立身起來,走到一邊,負手看著天邊遠處,清澈眸子之中,閃爍著淡淡智光。
“梵音寺的含義正在於把我佛慈悲之意撒向世人,讓光明無處不在,奈何世間的疾苦太多了,以我寺之力,並不足以普度眾生,只願能為蒼生減少幾分痛苦,然而這天地萬物,皆有其本身命數所在,此乃不可違逆天命之道,要渡之,談之容易,談何容易!”
林辰看著淨空的背影,沉默不語。
“我佛說眾生沉溺苦海,皆可渡化,卻不知眾生心中痴迷,未必願為我佛所渡,紅塵苦劫,固能使人成長,但亦讓人銳氣盡失,心如磐石,這樣的人,他rì若看不穿自我,誰能渡之?難,難,難!”
淨空連連搖頭,嘆了三聲。
默然半晌,林辰收回了目光,低頭吹了吹茶碗上冒著的白氣,但見一張仍有些憔悴的清俊臉容,清晰地在碗中水面倒影出來。
他默默看著那個倒影,倒影中的自己同樣凝望著他,一臉平靜的神情,容貌神sè間帶著幾分以往未見的冷淡。
不知為何,看著那個自己,林辰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看穿!
什麼是看穿?
誰又看得穿!
“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