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索索的腳步聲,在幽暗中輕輕響著。
這等詭異的平靜,實在讓人心中發寒,寧歸邪一揮斬紅塵,狠狠把四周擋路的荒草蔓藤摧毀,終於忍不住對身旁的林煊煩躁道:“我原來還想著轟轟烈烈殺進來的,哪想到這傳說中的凶地竟是如此光景,難不成這十萬大山的妖物,都被林辰那小子給殺了不成……”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幽深的環境中,卻是顯得甚是突兀,眾人聽到他的話,都是微微一怔,心思各異。
前頭崑崙那幾人,便傳來了一聲冷哼,不消分辨,也知道是那個雲天風的聲音,在場之人大多都是心思通明的人,蜀山的人能猜出那個比他們先來一步的人是那個蜀山逆子,又如何能瞞得過他們的耳目,不過初入十萬大山那時,入口那處遍地堆積的各種獸妖怪物慢慢腐化的屍骸,實在太讓人震駭了,用屍骨堆積如山來形容都不過分,什麼時候起,曾經那個倔強男子的修行道行竟突飛猛進到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地步,那裡甚至有許多體形巨大的屍骨,比小山還要高大,顯然是妖行高深世間罕見的大妖,但便是曾經兇殘不可一世的妖獸,也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個修羅地獄一樣的地方,等待著腐爛。
僅僅是一劍,就讓成千上萬的妖物斃命,這份修為,便是他們這些玄門中出類拔萃的年輕人看來,也幾乎不是高強,而是可怖了,在場除了那位星月神殿殿主,以及那個一路過來手中神劍還未出鞘過的蜀山天驕,恐怕也沒有人可以做到,便是驕傲如慕容龍幽,寧歸邪也自嘆不如。大文學
聽到寧歸邪的話,林煊苦笑一聲,道:“我怎麼知道。”
寧歸邪咬牙切齒道:“可惡,別讓我看到那傢伙,從六脈會武起,什麼風頭都讓他出了,這火憋得我難受。”
林煊搖了搖頭,這一路過來,他對這師弟的xìng情也算熟悉,自是知道他一向言不由衷,當下笑了一聲,並不說話。
一旁的明筱倩目光橫來,白了寧歸邪一眼,笑嘻嘻道:“切,瞧你說的好聽,聽說當時你連「劍葬」也施展了出來,還不是給師弟他揍得昏了過去。”
寧歸邪頓時跳了起來,怒道:“這什麼話,要不是我,那傢伙早就……”說到這裡,想起林辰當時那彷彿走火入魔的事,除了他似乎還沒有人知道,話語忽止,瞪了這位師妹一眼,轉頭對林煊氣憤道:“林師兄,當時你就怎麼不讓這丫頭吃點苦頭。”
林煊怔了一下,似是想起當年的事,搖頭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明筱倩臉上有幾分歉意,吐了吐舌頭,對林煊道:“師兄,那次是我太任xìng了,真對不住。”
六脈會武最後與林煊那場比試,她求勝心切強行催動「玄霜」仙劍的威力,受到了反噬,若非林煊發現得早,捱了她一劍把「玄霜」震飛,恐怕她就不是輕傷那麼簡單了,是以這個一向嬌蠻的忘塵峰小師姐,儘管贏了那場比賽,對林煊這位為人行事素來坦蕩的離戈峰師兄卻也是一個服字。
一旁的燕若雪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妹妹的腦袋,不滿道:“你這丫頭,這個時候才想起跟師兄道歉。”
林煊微微一笑,道:“師妹也是無心之失,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還提來幹什麼。”
聽到林煊如此輕描淡寫就把這事掀過去,明筱倩更覺歉意,她也知道,林煊捱了她那一劍,可是足足休養了半年才恢復過來,這位師兄的修養,也難怪他在蜀山中受到如此多弟子的推崇。
倒是寧歸邪似是仍在為被當年林辰打昏這事感到大失面子,在一旁喋喋不休道:“林辰那小子是作弊,作弊你知道不,要不是凰師妹把太初……”
正說著,忽覺身後一道清冷的目光看來,頓時打了個激靈,低低嘀咕一聲,自認晦氣,誰讓這幾個師姐師妹似乎都是不好惹主?
就在這個蜀山破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