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終生為父”,尊師重道,弟子心xìng,無論在俗世中,還是玄門,甚至妖門中,向來都是師門極其看重之事,蜀山正宗,嫉惡如仇,向來以天下正道為己任,便更不用說了,就連視林辰如親人的燕若雪、明筱倩兩人,儘管滿臉寒意,對這個崑崙弟子的話,卻也無從指責。
“恬噪。”
一片沉默中,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雲天風一怔,回頭看去,只見凰冰璃手握神劍,輕步上前,一身白衣在火光之下,無風飄動,連她衣襟之上的那些血汙,都顯得那麼刺眼。
此刻的她,神情一如往rì般的冷漠,淡淡地望著他。
不知為何,對上凰冰璃一雙冰冷的眸子,雲天風竟是沒由的一陣心驚,情不自禁退了一步,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大文學
凰冰璃沉默地望著他,然後過了一會,微一點頭,沒有絲毫表情,轉身走開。
四周一片安靜,陸雨晴等一眾蜀山的人包括遠處看著的聶陽都是一怔,有些愕然,就連本來心頭不爽打算動手趕人的寧歸邪,看到這位神霄峰首座的臉sè,不知怎麼忽覺脖子後面有些發涼,老實地呆在一旁。
雲天風心頭忽地騰起莫名怒氣,想起當年大殿中,這位無數人所仰視傾慕的女子,竟是那般不惜一切為那個男子求情,那股妒火邪火更是再次從深心中冒了出來。
“凰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凰冰璃身子微微一頓,彷彿在壓抑著什麼,握著太初的手,片刻之間收緊,白皙肌膚之上,隱隱有淡青露出,她沒有說話,依然靜靜走著。
可隨著雲天風又是幾下大聲質問,她終於微微停了一下腳步。
就是這一瞬間,她手中的太初神劍,忽然發出無形的低嘯,層層洶湧開去,秋水般的澄藍光輝,在這片荒涼天地之間,亮了起來,連天下那輪冷月的清輝也彷彿掩蓋了過去。
周圍就連遠處冰嵐雲閣,崑崙的人那方地上所熊熊燃燒的烈焰,竟有那麼一刻都停止了跳動,被這股氣息壓得低低的,就如將要熄滅一般。
“就憑你,能殺他?”
淡淡的聲音,從那個緩緩走著白衣飄飄的人兒處,傳了過來,一言一字,輕輕蕩蕩,卻清晰無比。
一語話畢,漫天光輝,如長鯨吸水般收回太初神劍之中,天地頃刻間黯淡下來,被壓抑著火苗,再次熊熊升起,比以往更烈更猛。
雲天風忽的啞了,本該更怒,不知怎麼,卻是遍體生寒,連喉嚨也有些發乾。
偌大的荒村空地上,一片寂靜,天地萬物,彷彿也在一瞬間,沉默下來,看著那一抹白衣如雪,走向遠處。
半晌過後,那位已然繼承崑崙紫翠宮宮主天藥子道統的年輕人,跌跌撞撞,有些失魂落魄地轉身而去。
寧歸邪怔了片刻,忽的大笑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循規蹈矩的凰冰璃,居然也有比自己更出格的時候,但沒笑得片刻,臉sè卻是忽然頓住,哭喪一聲,那些難得的美酒罈子,竟不知何時起盡數震裂,其中的酒水早已流到地上,融入了泥土中,遍地酒香,輕輕飄蕩在空中。
遠處冰嵐雲閣的人之處,冰憐星深深地看著那個白衣背影,眼中出現幾分驚異,目光忽然落到身旁幽幽而立的徒兒身上,冰靈兒也是怔怔看著那個漸漸被黑暗淹沒的白衣女子,眼神閃爍,複雜分明,從側面看去,少女柔和清婉的臉部曲線中,忽然多了一絲莫名的剛強。
蜀山這方,許久沉默過去,明筱倩別了彆嘴,忽然笑了一聲,道:“我有些喜歡她了。”
林煊與陸雨晴對望一眼,都是苦笑一聲,並不說話。
燕若雪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嘴角微動,猶豫了一會,也是沉默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