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思量吧。”
孫紹隻身走出門來,腦海中迴盪起之前阿姊和喬阿孃對他說過的話。
阿紹,你阿父現下已經不在了,之後這江東就是你二叔父的了。這次曹公叫進世子,你叔父左右為難,若是因著你不去的緣由生出什麼禍事,你就是江東的罪人!可若是你前赴江北,受質於曹公,你就是江東的功臣;因著你這個功績,之後江東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敢虧待於你。
富貴險中求,我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罷。
少年垂下眼簾,神情黯淡。
叔父這般待我,我卻算計於他,當真卑劣!
阿嘉這般好,我卻把她做政治博弈的籌碼,當真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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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對於儀嘉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守歲。上輩子這般,這輩子亦是這般。
這年因著丁夫人也也在京中的緣故,總體來講人員配備比較齊全。
孩子們不分大小嫡庶都在西廳玩鬧猜拳,上面卞氏、丁氏兩位夫人並排坐著說話,下頭一堆姬妾分散各處竊竊私語。
至於曹操,在宮裡大宴群臣呢,暫時回不來的說。
西廳裡,男孩子玩男孩子自己的東西,女孩子則圍在一起談談八卦說說話。
曹華盯著儀嘉手上的鐲子看了許久,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阿嘉你這銀絲鐲別的到還是罷了,只是這上頭的紅寶石我看著有趣兒,不似上貢的東西也不想阿母給咱們年前發的那般呢。”
曹華心裡暗自腹誹,該不會是阿母偷偷拿私房給儀嘉的吧。
曹憲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不值什麼,我環阿孃那裡也有好些紅寶,不少可是比阿嘉這個還要大的呢。”
曹衝正立在桌邊喝茶,聽得大家都在議論儀嘉的鐲子,便拉過儀嘉的手看了許久,而後感嘆道:“阿嘉你這石頭到底不一般,透過燈光轉動來看,是可以看見火彩的,可見是真東西。”
曹衝這兩句話成功地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儀嘉只得紅臉答道:“安陽封地那邊人入京送的,大抵看著稀罕才進上來的。”
曹憲曹華眼見都流過幾分驚羨,曹徽看著曹節有些木訥地開口道:“三阿姊,你這頭上的玉蘭簪也當真好看,做工很是少見呢。”
聽曹徽贊到這一節上,儀嘉又是頭大。那玉蘭簪子不是別個兒,正是劉協賞下來給曹節的。
若是劉協每人賞一根簪子,也許儀嘉就不會這麼疑神疑鬼了。可偏生給她們姊妹四人的禮物都是標了名牌的,曹華曹憲都是玉鐲,儀嘉是錦繡雲紋絲絛,只有曹節是根玉蘭簪!
雖說儀嘉認為劉協不是蘿莉控,也不會變態到對曹節這個小女孩產生什麼奇特的“興趣”。可若是十年之後,劉協正當而立壯年,曹節也長大成為翩翩佳人,誰能肯定這一點好感不會奏效發展為姻緣呢?
這麼亂想的確有些憂思過度的嫌疑,可一想到未來的歷史走勢,儀嘉就覺得這事不好說啊不好說。
這麼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
經過曹操和劉協近段時間的休養生息,許都再不是之前建樹未成的冷清模樣。正好這日儀嘉有空,阿兄們也無課,儀嘉就想著請卞氏行個方便,讓她和幾個哥哥一道兒出門走走,感受一下上元節氣氛。
卞氏見幾個孩子眼巴巴看著自己,也不好真就給這幾個小的潑盡了冷水,囑咐了多遍“路上小心”就允許他們出去放個風。
等曹丕曹彰曹植三兄弟帶著儀嘉走出正院之時,正巧就碰上了來跟卞氏請安說話的環姬母子三人。
曹衝見得那兄妹四個要一起上街,心裡羨慕地不得了,就在阿孃和阿姊即將進院之時,輕輕扯了扯儀嘉的袖子:“阿嘉,你們上出去玩?帶上我好麼?”
曹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