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率先搶過了話頭,她說“請恕臣媳無禮,如果父皇指的是臣媳離開三世子府的事情,那確實是真的,至於休書,那不過是三世子跟臣媳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玩笑?”君臨天明顯不信。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臣媳被誤會成殺人兇手……”秦沐昕不緊不慢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重述一番,當然,有些細節,她自然是省略了的。
“如此說來,你那幾日是去了亦城小郡王府?”這是有據可查的,就算君臨天懷疑,也查不出什麼異樣來。
“是的。”秦沐昕點點頭“當初,臣媳與三世子感情一直很好,從不曾有過半分矛盾,當初的事情,也是我們約定好了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被人拿來做文章。”
“不管怎麼說,那些都是發生的事實。”頓了頓“幾天的時間,確實可以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父皇是在懷疑臣媳對三世子,對皇家的忠誠?”秦沐昕臉色變了,悽楚地說道“沒錯,幾天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可是,一個不、良於行的人,連出府都不能,又能夠做出什麼有損名節的事情來呢?”
“事情演變到今日這一步,朕也很難做。”君臨天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般,頓了頓,才道“朕身為一國之君,必須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皇家亦不需要不潔之人。”
“父皇……”君離琛不可置信地喚了出聲,其話剛出口,便被君臨天厲聲打斷“你閉嘴!”
“父皇,不久前,是您親自下旨,說臣媳是永遠的三世子妃,這才幾日,您又要更改主意,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為了什麼,試問,天下人會怎麼想?”秦沐昕沒有一點緊張,反而鎮定地分析,道“事情出了,我們應該做的是想辦法解決事情,而非追究責任,不是嗎?您要真的下了逐臣媳出皇族的一道聖旨,只怕又會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倒真是坐實了民間傳言的醜事。”
“父皇,身正不怕影子邪,臣媳從不曾做過任何過火的事情,就算有心之人想要做些什麼,也再也找不出任何證據。”
“人言可畏。”君臨天說“有些事情未必是真的,但是,說的人多了,那便變成了真的。”
“在事情成真之前,就放棄辯解的機會,不是更加愚蠢嗎?”
“難道你還有辦法解決不成?”
“臣媳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就算你真的把言論壓、了那下去,你的名節也終究是不在了。”
“臣媳覺得,想要讓一件處於敏感期的事情淡出人們的視線,並非要怎麼去鎮、壓,用另一個更有爭議性的話題引開足矣!”
“你認為還能有比你這事情更有爭議性的話題嗎?”
“有沒有,試過才會知道。”
“你倒是成竹在胸。”君臨天不鹹不淡地丟擲這麼一句,落在秦沐昕身上的視線依舊凌厲,似要將其看穿般,可惜,看了這麼久,表面單純的秦沐昕,竟令閱人無數的他看不透。
突然間,君臨天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似乎,從一開始,他便小看了這個被皇太后指名指給他最為器重的兒子的不、良於行的女孩。
“父皇,您要趕臣媳出皇族,臣媳無話可說,可是,憑什麼呢?”秦沐昕似乎完全沒有把對面的老者當成一國之君,出口的話,有些無禮,卻也令人無從反駁,她說“自古以來,捉賊捉髒,捉殲捉雙,休妻也要犯了七出之條,趕出皇族也要犯了大罪,臣媳自問沒有犯過什麼錯,哪怕是之前被那樣冤枉,也沒有吭過聲。此次事情,關乎臣媳的名節,臣媳豈會不在意?”
“朕倒是沒有想到,你如此伶牙俐齒。”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隨著話音的落下,御書房的門被開啟,太后在宮人的摻扶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