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一樣,到了小阿囡那一輩,簡直微不足道。」
芳契一味乾笑。
「小阿囡想見你,她問你幾點鐘睡,她要來看你。」
「不不不,一過十點半我就累得眼睛睜不開,明天吧,明天再說。」
「芳契,你沒有什麼事吧,我有種感覺,你好像躲著我們。」大姐不悅。
「噯,嗯,呃……」
「芳契,」輪到她母親來說,聲音壓得低低,「芳契,事情怪得不得了,你最好來一趟,小阿囡的樣子完全變了。」
芳契十分內疚,「也許換了個髮型,也許她減了體重——」
「不,芳契,我還不致於那麼糊塗。」
原來老母親還信任她,芳契覺得安慰。
「你的眼鏡度數又不對了。」她故意抱怨。
「你明晚一定要來。」
「公司沒有事我才走得開。」
「你們兩姐妹都越來越奇怪。」
談話在此結束,芳契一頭一腦都是汗。
她想到親戚間的傳說:雯表姐生癌故世已有五年,表姑媽仍然以為她在外國念書未返……
芳契也可以一走了之,去開始她的新生,聽說他們也找人冒充雯表姐的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向表姑問好。
終於在一個農曆年,表姑媽忽然很平靜地問:「阿雯可是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大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跟著都哭了,但是仍然不肯對她說出真相。
芳契不願意變成第二個阿雯。
假死恐怕要比真死難受。
這一步行不通,芳契非跟老母但白不可。
可憐的老太太,這種怪事對她來講,一定是個打擊。
門鈴驟然響起,芳契整個人跳起來。
她跑去張望,門外站著兩個陌生男人,她完全不想開門,「主人不在家,」她揚聲道,「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吧!」
那兩個人笑了,「呂芳契,快開門。」
「你們是誰?」芳契大驚。
「光與影。」
她如聞救星下凡,趕快開啟了門,鬆了一口氣,拍著胸口,「幸虧你們還沒有走。」
「二十八號說你有急事。」
芳契慚愧,她的急事可能只是小事。
他們其中一個笑道:「你看去很年輕很好呀。」
芳契馬上知道他是較活潑的光。
影說:「最近人類比較接受特殊現象,沒有人把你當作怪物女巫妖精吧?」
「怎麼沒有,是我應付得宜,否則險象環生。」
他們三人坐下。
芳契斟出春茗,「首先要多謝你們自南美洲回到本市來。」
光說:「那是小事,我們旅行的方法與你不同,速度快許多。」
「可惜那件工程非常棘手,」影帶著責備的口吻說,「住在地球而膽敢糟蹋地球的,也只有你們地球人。」
芳契不敢出聲。
「你們把地球躁蹭摧殘到不堪的地步,一觸即發,整個地球逃得過連鎖溫室反應,也會因錯誤運用核武器而毀滅。」
光勸止影,「那與她無關。」
「地球居民人人都有責任,汙染海灘,濫用塑膠,誰都有份。」
芳契想一想,「這與紫微垣斗宿的居民有什麼關係?」
影冷笑一聲,「宇宙由一個個環節扣住,地球有什麼不妥,肯定影響太陽系的平衡,繼而使銀河失控,小姐,紫微垣斗宿並沒有你想像中遙遠,骨牌似倒下,一定牽連到我們,你們不怕,我們都怕。」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光打圓場,「他們也怕,不然太空署也不會邀請我們前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