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她複賽缺席的事,只有那幾個人知道,其他的人毫不知情。而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提起。每當輔導員與教導主任眉開眼笑地問她複賽發揮得怎麼樣時,她總是沉默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彷彿從頭到尾都變了一個人。
還有尹天辰。
她和尹天辰也不再說話了,兩人相見,生疏得就彷彿從未相識過的陌生人。她搬離了他身邊的位子,獨自坐到教室一處最陰暗的角落。她似乎想用那些陰暗將自己掩埋掉,讓所有人都看不見她。
而這段期間,她所有閒暇的時間都是顧晴川陪著她。她不再堅持讓顧晴川和她扮演陌生人。也不否認自己和顧晴川的關係。對此學校裡逐漸又掀起了風言風語,她置若罔聞。
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放學後,顧晴川走進一年一班的教室。
教室裡只有蔣沫,正在為夏藍收拾東西。見到顧晴川,和往常一樣先給他一個笑容。這段日子以來,他每天放學都回來接夏藍,漸漸地,便和她熟絡。
“又去了天台嗎?”
看著她手裡的書包,顧晴川的眉宇露出瞭然。自從回來後,夏藍就總在放學後一個人跑去天台,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蔣沫,就好像什麼都不想管了。
“她今天怎麼樣?”
“和平時一樣,不愛說話,也不理人,總是發呆。今天的速寫作業又沒畫,老師不太高興。”蔣沫一邊熟稔地將書本歸好類放進書包,一邊和他說:“顧少,你應該勸勸她。”
“我勸她?”顧晴川笑一下,很心不在焉的模樣,“如果勸她能勸好的話,她今天還會這樣嗎?”
蔣沫不語,手指默默地攥緊了書包帶。
“那個,顧少……”她欲言又止。
“說。”
蔣沫默了片刻,開口:“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夏藍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的,我猜,是不是和那天的事情有關?比賽那天,她究竟為什麼沒有去?”
顧晴川神情輕微一頓,看她。
半天都沒有回答。蔣沫被他看得稍微有點不自然了,不禁垂下頭,“我就是隨便問問……”
“不知道。”他深嘆了口氣,默然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肯說。”
“你沒問嗎?”
顧晴川搖頭,“反正問了她也不會說。等她想說的時候聽她說就行了。”
蔣沫微怔,片刻後緩慢開口,“你對她真好……”
“我是她朋友。”他淡淡地說道,音調裡似乎有點落寞,“所以應該對她好,不是嗎?”
“對了。”
在即將走出教室前,顧晴川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問道:“那天的事,我好像還沒謝謝你。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蔣沫的心中一驚。
心中瞬間漏了一拍,她看著他,似乎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心裡仿若有種不可名狀的欣喜升騰而起。她小心翼翼地說:“蔣沫。”
隔了半秒後又補充,“泡沫的沫。”
·
顧晴川走上天台的時候。夏藍正坐在天台裡側的欄杆上,出神地望著樓下的某一處。
“在看什麼?”
他靜悄悄地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揚著語調問她。夏藍恍若未聞。目光始終流連在那個地方。
於是他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不其然地,他在回家的隊伍裡看見了那個白色的少年身影。
而他的身邊,跟著那個張揚的問題女孩兒。
顧晴川不禁笑了起來。
“他們和好了?”目光淡淡地定格在尹天辰的身上,他戲謔地笑道。緋紅的霞光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