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小孩兒的哭聲一直沒有停止。這時門口傳來了媽媽的聲音:“請問……你是……”
我抬頭往門口看去,見媽媽和一個帥氣戴著細框眼鏡的白大褂醫生站在門口,看著之謙的姐姐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進。
“阿姨,他們是我的妻子和兒子。”男人如此一說,媽媽的目光轉向了他,隨即看到了醒來的我,頓時眼圈泛紅快步走來:“小昔,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聽了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說:“媽,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
這時和媽媽一起來的那個男醫生,走到我床邊,關切地說:“呵,如昔,不記得車禍當場發生了什麼,是很正常的。”
“哦,這樣……”
“不對——”這時小孩兒又委屈的哭了,“舅媽除了婆婆誰都不記得了……舅媽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爸爸媽媽了……”
醫生和媽媽一聽,神色立刻覺得不對了,媽媽趕緊指了指她旁邊的醫生說:“小昔,還記得庭宇嗎?”
“庭,宇?”我疑惑地重複著他的名字,努力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歉地說:“對不起,醫生,我不記得你的名字了。”
“如果不記得了,就別再勉強了。”這時我旁邊的男人說道,“也許,忘了也不見得是壞事。”他說著衝我溫和一笑,像是兄長般和藹溫暖。
對於他的體諒,我心裡生出了感激。只見他從西裝的衣兜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們。”他說著往之謙的姐姐看了一眼,之謙的姐姐不置可否地看向了別處。
我低頭看了看名片,上面寫著:置力地產董事長助理,薛景南。薛景南,好美的名字,難得見到人和名字如此般配的。我仰面朝他微笑地點了點頭,他看著我,眼神失落地一笑,便牽著小孩兒和妻子一起走出了病房。
媽說,朱靜好出國去了,我和之謙是坐車剛送她坐了飛機,回來的時候出的車禍。
庭宇說,他是我在重慶讀大學時認的大哥,我以前和他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兒。
媽還說,我和之謙,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他的侄兒會叫我舅媽,之謙是她從小就喜歡的孩子,只可惜……
我聽著他們倆人給我拼湊的記憶,一個月之後出了院。庭宇是來華西學習的,我出院的時候,他向我媽提出帶我去重慶看看,說不定去了我以前的大學,記憶會恢復一點。媽媽也欣然答應了。
我跟著庭宇來到了他的家,他的家真的是讓我覺得驚豔到親切。幾乎全部是我最喜歡的顏色,我貪婪地環顧房子裡的每一件傢俱,每一個房間。但是卻有一扇臥室門緊緊閉著,我走到那扇門前,遲疑了幾秒,總覺得好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想進去的話,我就給你開啟吧。”
身後傳來庭宇的聲音,我轉頭一笑:“不,不用了。”
他聽了也沒再勉強什麼,便拉著我進了一間房間,看樣子像是主臥。臥室有一個圓形的玻璃陽臺,有一頂竹編鞦韆。鞦韆旁邊的角落裡,有一個竹編的高腳架,上面放著一個相框。
“喜歡嗎?”他問道,我欣喜的點點頭。
“以後,你就住這兒了。”他大方地把主臥讓給我,我不好意思地搖頭拒絕,但是他卻執意要我住這裡。當晚,他睡在了書房,我則睡在了主臥寬敞的大床上。
他像是帶小孩子似的,直到把我領到床上,蓋好被子,還在我床邊蹲著看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了,便微笑說:“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我哥們兒?”
“是嗎?”他像是對我這個說法很感興趣,“怎麼說?”
“哪有哥們兒這樣看人的?”
他聽了笑了,右手撫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