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同歸於盡了!
我看看一桶微微泛金的黃湯水,再看看彈彈,很淡定的說了一句:“有有……前途~”
“嗷……”彈彈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朝李若愚的方向撲過去,大有撞上李若愚這根人肉柱子,一死已謝天下的氣勢。
“彈彈喂!”我看的心驚肉跳,連忙撲上去想按住這隻小飛豬,我不撲還好,這一撲,重心完全落在了一個方向,堅強的澡桶扛不住的一歪,稀里嘩啦一聲,我和彈彈齊齊的被甩出了澡桶,恍若兩條擱淺的魚,一張一合的開著嘴巴。
彈彈一張一合的開著嘴巴:“爸——爸——抱——抱——”
我一張一合的開著嘴巴:“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是幻覺是幻覺……”就差點在腦袋上貼上“惡靈退散”四個字,再噴一口狗血,把李若愚逼到房門外。
為什麼,兩強相遇,受傷的總是我?!
李若愚邁了一步,又邁了一步。
我飛快的抬頭瞥了李若愚一眼。他居高臨下,揹著光,面目不甚清楚,但窗外漫天星光,恍然落入他眼底,光芒點點,眩人眼目。
我鬱悶的低下頭,施展山寨版“縮骨功”,把腿手一一併實,像烏龜一樣把腦袋一縮,心裡痴心妄想,你沒看見我你沒看見我,地上的這坨肉,就是人肉地毯啊人肉地毯。
我扁平的臉扁平的胸貼在地面上嚴絲合縫,我酸著鼻子想,珍愛生命,遠離財主——鑑於所有小言小說裡面都沒有我這麼點背的女配,女主又已經有人上位,我這明擺是被炮灰被早夭了的龍套啊……
我剛下完決心,彈彈卻說了一句讓我噴鼻血的話:“爸——爸——要和媽媽一起抱一起抱~”
我狠狠的別過頭,瞪這個小兔崽子。媽的,你是穿了兔女郎裝的小豺狼吧,嗷嗷嗷!
彈彈卻對我飛了個眼,好吧——如果笑容與口水起飛眼淚和媚眼直掉的也可以稱作媚眼的話——毫不含糊的往我身上一跳,對準我突出的老PP就是一爪子,“駕駕,籲——”
敢情我是兔爺□的坐騎?地上的水漬好像爬到我的臉上一樣,我真的真的,要哭了。
李若愚拍了拍彈彈的腦袋,把滑不留手的小鬼給抗在肩上,看起來又英明又神武——唔,這絕對是李扒皮長得最像人民公僕的一次了。
李若愚把彈彈往床上一甩,彈彈在床單裡骨碌碌的滾了一圈,樂的咯咯直笑,然後然後,李若愚竟然上去撓彈彈癢癢——媽呀,這比劉大噴鼻血鼻子裡塞棉花還恐怖……
我滿頭滿臉長滿黑線,活像一隻仙人掌。
哼,財主果然是記仇的,不就踹了一腳嗎?我腹誹,儘量讓自己顯得滿不在乎。但財主滿臉的柔情卻讓我不能逼視。他咧開嘴笑的就像一個孩子,燈光為虎作倀,讓他周遭多了些溫暖的氣息,眼神裡漾著淺波,有幾尾柔情的小魚。
對一個冒牌兒子尚且如此,對我這樣的高仿山寨,李若愚不該捧在手心當個寶嗎?
切,還不是被壓榨。
我一邊碎碎念一邊去找自己的衣服,結果拿出來一看,真是“溼意”啊。一件件都跟鹽白菜似的,溼得透透的。其中還有一件我參加國際馬拉松,好不容易拐來的鉤鉤牌T,也就這樣被禍水了。
這可是鉤鉤牌啊鉤鉤牌啊!!我天天當寶一樣穿在層層保暖衣裡的閃亮鉤鉤牌啊!
我正沉浸在對我鉤鉤牌的沉痛悼念的時候,眼前一黑,我一路向上摸了摸,唔,還滿軟的嘛。我趕緊把腦袋往裡一送,一下從寬大的領口掙出來了,突現的光亮刺入我的眼睛,我耷拉下眼皮:“謝啦。”一邊偷偷的掃了掃下面,唔,該遮住的都遮住了,要真有光走出來,那也只是白嘩嘩的燈光。
我承認,咳,我御姐的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