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提了一壺新茶過來,將四人的茶杯添上了水。
林仁虎有些心急了,他急忙問:“江太醫,是否有藥可解。”
“回林老將軍,確有一方藥可恢復神智,但是無法延年益壽最多存活一年,如果不解,那麼這位女子的壽命,怕是隻有一個月了。”
“解,解,林某願傾盡家產求此解藥。”
“此藥方大部分的藥都很常見,唯有藥引,怕是隻有製毒人才知道。”
“願聞其詳。”
“這藥引叫千金散,是千石火化而成,用來解牽絲引中的寒食散,但是老朽卻不知道寒食散中的丹砂加了多少斤兩,這配出來的千金散若是計量有問題,就會反噬身體,後果就是暴斃啊。”
三人聽到江太醫的話後,陷入了沉思。
難怪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製毒的人鐵定是祁謂風,林家和尹祁國又是血海深仇,這讓林仁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實在不知道計量,只須把經常服用的牽絲引來過來,老朽雖不才,但能夠推算出一二,定會所差無幾。”
江太醫是尚藥局的太醫令,也是君奚國醫術最高超的太醫了。
從他門下出師的徒弟們,要不就是尚藥局的太醫丞,要不就是民間妙手回春的大夫。
三人都對江太醫的醫術不言而信,只是這個牽絲引如何得來呢,三人心生憂慮,無從下手。
“在這裡找一下。”林靖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包裹說,“我剛才在虔度門羽林軍那裡取回了自己的東西,其中還有之前我扣下來的祁謂風的毒藥,說不定其中就有牽絲引。”
說完,他將包裹開啟,一瓶一瓶的遞給江太醫,讓江太醫來識別藥物。
經江太醫和藥童仔細篩查,終於鎖定了一瓶藥。
該瓶子是樸素的白瓷,倒出來的藥丸是紫紅色且圓潤的,濃烈的麝香味遮住了它本來的氣味,江太醫把藥丸碾磨開來,細細的觀察著這裡面的成分,望聞嘗後確定了這是牽絲引。
林靖玗拿起藥丸說:“那如何才能確定這是京娘一直吃的牽絲引呢?”
“很簡單,你把藥丸放在她嘴邊,要是她主動張嘴,那麼就能夠確定這是習慣動作,丹砂的氣味偏重,它的劑量越多,加入掩蓋氣味的麝香也就越多。”
林靖玗疑惑的看了奚方池一眼,奚方池立刻點頭回應,意思是江太醫說的對,可以相信他。
林仁虎拿起一顆牽絲引說:“試試。”
於是奚方池領著眾人來到偏房,掌燈宮女看到進來的人多了,便挑挑燈芯讓燭火更亮一些,隨後又將其他幾盞燈也點亮了,房間瞬間亮了很多。
京娘安靜的熟睡在床上,在燭火下的她,顯得格外蒼白。
奚方池讓紫蘇將安魂香闔上,然後拿來一支薄荷煙點燃,清涼的煙霧縈繞在鼻尖,京娘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且呆滯的模樣,林仁虎心疼的摟過她,將牽絲引放在她嘴邊,她輕嗅了一下後,仍無動於衷,眼神依舊渙散。
“這”林仁虎看了一眼江太醫,江太醫搖搖頭說:“不是這一瓶。”
林仁虎滿臉失望,眼看著有了希望,結果希望又變成了失望,到頭來還得去親自求這兩兄弟,若是要一命換一命的話,只要能救京娘,他也願意。
“阿爺,兒想問你一個問題,京娘究竟是不是兒的阿孃?”林靖玗不適宜地問。
他真的不記得了,他真的把自己的阿孃忘記了。
林仁虎抬頭垂目看了看林靖玗,嚴父的眼裡流露出了同情與憐憫,他緊緊的摟住京娘道:“是。”
林仁虎回覆得乾淨利落。
“那麼兒去找祁謂風。”林靖玗拿起鴉項槍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