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與諫臣結黨營私,褫奪奚方池郡王之爵位,貶為庶人,今生不得踏入金陵城;在場諫臣各打二十大板,革職查辦!”
說完,羽林軍們將奚方池與眾臣們團團圍困,紫檀撐著傘走到了奚方池跟前,伸出手,冷嘲熱諷道:“郡王把腰牌留下吧。”
奚方池忽然釋懷大笑,他跌跌撞撞地起身,將腰牌和朝服一併脫下,隨後萬念俱灰地用食指指了指澄光殿,付之一笑,不再多言。
他悵然若失地往玄武門外走去,紫蘇撐著傘在宮外焦急的等候,當看到自家郡公爺只穿了一身白色裡衣出來時,他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於是一邊慶幸郡公爺還活著,一邊感慨國主太狠心。
“郡公爺,我們是回郡王府嗎?”紫蘇撐著傘大步跑過來,輕聲問道。
奚方池避開了紫蘇的傘,他抬起頭睜開眼,任雨水沖刷眼淚。
紫蘇看到奚方池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樣,便含著淚水,站在旁側,小聲抽泣著。
“去亂葬崗。”
“什麼?”
“去亂葬崗,我知道阿姨在哪裡了。”奚方池的神情異常平靜。
紫蘇二話不說立刻拉來了馬車,帶著奚方池趕往城外的亂葬崗。
亂葬崗位於幕府山山腳,這裡一到冬天便會雪封三尺,老人常說此地陰氣太盛,結冰的都是枉死者的魂魄。
,!
大雨傾盆而落,未消融的冰和著泥濘形成了區域性泥石流,車馬舉步維艱,行路難,多歧路。
奚方池棄車而行,徒步十餘里來到了山腳的亂葬崗。
此地為沼澤地帶,荒郊野外,屍臭遍野,白骨森森,一向養尊處優的奚方池看到如此場景,也失了神色。
沒來這裡之前,他從未見過真正的死亡;
來了這裡之後,死亡竟然離他如此之近。
“郡郡公爺要不我們回去吧。”紫蘇怯場了,他拉了拉奚方池的衣袖,試圖召回奚方池。
奚方池搖了搖頭說:“紫檀說亂葬崗多得是人作伴,我能肯定的是阿姨一定慘遭毒害了。”
“單憑一句威脅的話,您就如此貿然來此,是不是有些衝動了。”
“如果你害怕的話,就回馬車裡等我吧。”
“不不不,紫蘇不怕。”
奚方池沒有理會紫蘇了,他四處張望,尋找凌太妃的屍首。
母子連心,原本恐怖的地方卻讓他分外平靜,這使奚方池更加肯定凌太妃應該葬於此處。
倏地,奚方池在一堆屍體中央發現了一張草蓆,一隻已經腐爛的手從草蓆中伸了出來。
奚方池踱步走到草蓆旁,發現這具屍體的手腕上面帶著熟悉的琉璃手鐲。
是母妃
奚方池跪在草蓆前,伸出顫抖的手,慢慢揭開了包裹屍體的草蓆,一具高度腐爛的女性屍體映入眼簾。
他不忍直視的閉上了雙眼,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母妃
我的心好痛啊
“郡郡公?”一名女子的聲音從附近響起。
奚方池抬眼往雨中看去,一名身材瘦小的女子撐著一柄破油紙傘,在死人堆裡翻找著貢品。
“織錦羅?”
:()做斷袖嘛,哪有不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