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原路返回,摸清了底細,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蟲谷中的這片植物層,足可以用“綠色地獄”來形容,最讓人頭疼的還是滋生其中的無數毒蟲,胖子在前頭開路,我攙著一瘸一拐的Shirley楊走在後邊。撥藤尋道,正在向前走著,胖子突然停住,掄起工兵鏟將一條盤在樹上的花蛇蛇頭斬了下來,蛇身晃了兩晃,從樹枝上鬆脫掉落下來,胖子伸手接住,回頭對我說:“一會兒出去,看本司令給你們露一手,做個鐵鏟翻烤蛇肉段,這還是當年在內蒙插隊時學的手藝。”
我催促胖子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吃蛇肉!你快往前走,等出了谷,你想吃什麼都管你夠!”
我們正要前行,便見頭頂有大群受驚的鳥雀掠過,後邊遠遠的傳來大片樹木倒塌的聲音。我趕緊讓胖子先扶住Shirley楊,自己爬上近處的一棵老樹向前張望,離谷口已經不遠了,但後面的烏頭肉槨也已經追了上來。
我對胖子叫道:“快走!幾分鐘之內就會被追上!”隨即跳下樹,和胖子把Shirley楊橫抬了起來,發足便奔。轉過兩株茂密的紅橡,谷口那兩塊畫有眼睛的巨石便在眼前。身後樹叢嘩啦嘩啦的猛響,聽聲音,屍洞與我們的距離也不超過二十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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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如果直接從谷口出去,萬一有個閃失就沒辦法抵擋了,於是停下腳步,讓胖子背起Shirley楊,折向谷側的山坡,這谷口處的山坡已不似深處那般陡峭,但我們已筋疲力竭,腦袋裡疼得好象有無數小蟲在噬咬,耳鳴嗡嗡不止,勉強支撐著爬上一半,我就從攜行袋中掏出了獻王的人頭,人頭那模糊扭曲的五官,在白天看來,也讓人感覺那麼的不舒服,而且這人頭似乎又發生了某些變化,我沒有時間再去端詳,用飛虎爪揪住獻王的頭,準備利用離心力,將它從谷口丟擲去,能否擺脫屍洞無休無止的追擊,能否將這顆重要的首級帶回去,皆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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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所在地山坡向下看,谷中違迤數里,皆是一片烏濛濛的景色,這屍洞一路不斷擴大,幾乎要把後面的山谷都填滿了,也不知道這狹窄的谷口能否瓦解如此多的混沌惡氣,但此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按預先的計劃行事,成功與否,就看老天爺是否開眼了。
把飛虎抓當作流星錘一般,一圈圈地輪將起來,估摸著力量達到了極限,立即一鬆手,獻王的人頭被巨大的離心力甩向了谷口外邊。
我本打算死死盯住那人頭落霞的方位,但是剛才用力過猛,腳下沒踩結石,竟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下邊不遠,生長著一叢雨蕉,剛好掛在其中,耳中只聽悶雷般的聲音響徹山谷,眼前一黑,就此什麼都不知道了。
昏迷中也不知道時間短長,只是不想睜開眼睛,盼望著就此長睡不醒,但是肚中越來越俄,還是醒了過來。剛一睜眼就覺得陽光奪目,竟然還是白天,再往四周一看,自己是躺在山坡上,身上蓋了幾片芭蕉葉子,頭下枕著一個揹包,shinley楊正在旁邊讀著她的聖經,腿上仍然裹著繃帶,先前籠罩在臉上那層陰鬱的屍氣卻不見了。
我頭腦還不是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問shinley楊我昏迷了多久了?是不是受了什麼重傷?
shinley楊笑道:“昏迷了還一直打鼾?你只不過是勞累過度,在樹上撞了一下,就藉機會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聽shinley楊講,原來我倒撞入雨蕉叢中之後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