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第六街區相比,這裡的工業化規模大概是它的兩倍。
如果不是見過了第六街區的“繁華”,江晨恐怕也會忍不住讚歎,在廢土上居然還存在著這麼一片“淨土”。
“不愧是上京市,只是太可惜了,明明手握著戰前文明豐厚的遺產,卻沒有想過去做些什麼。”
“理論上永遠存在更合理的選擇,”走到了江晨的旁邊,韓君華的目光直直地望著那棟衰敗的泛亞大樓,“然而文明的本身就是不合理的產物。就像這座大樓,三十年前又有誰曾想過,短短三十年的時間,這裡會衰敗到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
江晨微微愣了下,側過臉看了韓君華一眼,笑道。
“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麼有意思的話來。”
“有什麼不可以嗎?”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意外。”
飛艇飛的近了,平安街的輪廓漸漸清晰了起來,整個倖存者聚居地的一切都被江晨盡收眼底,而倖存者聚居地中的人,無不面對著那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面露惶恐不安之色。
混凝土牆上的一名哨兵克服著心中的恐懼,正準備將防空機槍對準空中,確是被身後的老兵一巴掌抽在腦門上,爆喝道,“你傻了嗎?這玩意兒能把那東西打下來?快給老子滾去報信!快去!”
就在那名哨兵跑去報信的時候,整個平安街的倖存者都如臨大敵似得看著從雲層中鑽出的鋼鐵飛艇。
預想中的警報沒有響起,跑去報信的哨兵很快跑了回來,平安街的三千名守軍接到了命令,來者不是敵人,是nac的援軍!
站在城牆上計程車兵們紛紛鬆了口氣。
短短三分鐘的時間,不少人的手心已經滲出了汗水。
光是看著那鋼鐵飛艇之下猙獰的炮管,他們就提不起反抗的勇氣。
即使是能擋住成千上萬異種的巨壁,在那種級別的電磁炮面前,恐怕也撐不住一發吧。
很快,上京市倖存者聯盟的高層們從泛亞大樓中相繼走出,乘車抵達了平安街的入口處,乘坐電梯登上了巨壁的塔樓。來到了一臺無線電臺旁邊,丁立偉從一名軍官的手中接過了對講機,看向了天上那座飛艇,清了清嗓子。
“鄙人丁立偉,上京市倖存者聯盟的代表,上京市第二民兵團的團長。我代表上京市全體倖存者,感謝你們的到來。”
電臺沉默了良久。
在一串電流雜音之後,很快江晨的聲音在對講機的那頭響起。
“江晨,nac元帥。客套的話先免了,給我們的人騰個地。”
沒有一絲徵詢的味道。
或者說,毫不客氣。
帶著十艘運輸飛艇,下降高度的秩序號從平安街的上空飛過,陰影將整座倖存者聚居地籠罩。倖存者們駐足仰望著天空,直愣愣地看著從頭頂經過的龐然大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在平安街北部圍牆外停穩,秩序號放下了腹部的吊艙。
一座堆滿補給箱的平臺,被四根石墨烯纜繩拴著,緩緩降落在地上。緊接著,穿著機械外骨骼計程車兵將鉤鎖勾住了石墨烯纜繩,一個接著一個迅速繩降到地面。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秩序號便在地面部署了兩百名工兵。
“這些野人們難道就不知道打掃下自己的家門口嗎?”看著遊蕩在街上的喪屍,還有那正匍匐在半坍塌的公寓樓背後的掠食者,黎望一隻腳踩著甲板旁的護欄,咧嘴笑道。
“看在盟友的面子上,我們稍微幫他們一把好了。”江晨笑著說道。
“是!”黎望收回了踩在護欄上的靴子,立正行禮。
嗅到了生者的氣息,喪屍託著踉蹌的步伐,開始向秩序號飛艇下方聚攏。就在平安街的守軍猶豫著要不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