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權她亦收回良久,沒聽說還有什麼有生力量。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還躲在背後?
他們會怎樣對待她的兒子?
是殺是威脅?脅迫她交出朝政大權?
還是意圖染指江山社稷?
策馬飛馳,葉貞的身後只隨著一隊自己最為親近的心腹鬼衛,去漁村,她從不帶心腹之外的任何人。是故今日也不例外,絕不會有例外。
一路上馬蹄聲聲,塵土飛揚。
葉貞一身肅殺,眉目生冷。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風景,熟悉的路徑,多少年回憶魂夢中。每次來,總會讓她痛徹心扉。只是痛著痛著,便也麻木了。
猶記得當年夏侯舞便是從這裡將離宮的軒轅墨領回了藥廬,這一住,就沒有離開。葉貞想著,那時候的軒轅墨,大抵就是抱著打死不走的心態,若然被她拆穿,他也會賴著不走的。
便是在這裡,她為他生下了小梧桐。
那是他們這一生中,過得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只是從那之後,什麼都沒了。
廝殺,屠戮,鮮血,離別,接踵而至。
一聲馬聲嘶鳴,馬兒在藥廬前停駐腳步。天色已暗,葉貞翻身下馬。
熟悉的藥廬裡燃著燈,氤氳的黃光有些暖人眼眶的錯覺。將馬匹交給屬下,葉貞冷了眉目,“沒有本宮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這已經是這麼多年來的慣例。
鬼衛們都知道皇后的這個習慣,故而也只是點了頭,悄悄的退去,絕不敢靠近藥廬分毫。只在外頭守著,也不許任何人打擾到葉貞。
葉貞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熟悉的籬笆門。
進去的時候,裡頭安靜得恍如隔世。
每次來都是白日裡,就是怕遇見這樣的黑暗,遇見這樣的沉淪。一步一頓踏碎了月光清輝,葉貞終於走了進去。
他們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去了戎國,只是去時成雙,歸來單。
她沒能將他帶回來,便再也不敢夜裡出現在這裡。
那間屋子有少許光亮,葉貞稍稍一怔,這分明是他們的臥房。像發了瘋似的,葉貞飛奔而去,不知為何,心裡竟燃起了稍許希望。
“墨軒!”她用力的推開門。
笑容凝結在唇邊,葉貞眼底的光從欣喜貶為黯淡,漸漸的磨滅了一切光芒。
熟悉的房間內,空空蕩蕩,只有桌案上那支殘燭被風吹得光色搖曳。葉貞沒有進去,只是看著房內熟悉的物件,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化。心下微冷,她到底還在想什麼?
若是他活著,何至於這麼多年都不回來?
若他還活著,又怎麼捨得丟下他們母子二人?
一扭頭,她看見不遠處的客房內燃著燈,想著自己生死未卜的兒子,斂了眸色大步走過去。
走到近處,她才發現窗戶上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
臨床而坐,對弈棋局。
葉貞的心頭微微一顫,這畫面竟是如此熟悉。
當年的她與他,也曾如此雅興,對弈窗前,折花月下。
昔年光景,如今都已不復存在。
“既然來了,為何還站在外頭?”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葉貞垂了眉睫,推門進去。她定定的望著裡頭的兩個人,面上微冷,眸色微沉,“是你?”
“沒大沒小,這老妖怪尚且要叫我一聲師叔,你這小娃子果真是做慣了江山的主,便越發不將任何放在眼裡。”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自詡老狐狸的夏侯淵。
“哼,要做本座的師叔,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哪日你贏得了本座再來打自己的臉也不遲!”一身黑色長衫,兩鬢斑白的老者,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