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看過一對自稱是兄妹或夫婦的年輕男女,從這裡經過?”殺手判斷皇甫淵和閔斯琳應該在這附近打轉,索性探問旅舍店家。
見錢眼開的店家,在收下五十錢後告訴殺手他們想要的答案。
“兩天前是有一對看起來很相配的夫妻,在本店投宿過,就是不曉得,他們是不是兩位公子要找的人。”
殺手們互看一眼。
“那男的是不是長得高大魁梧,身上還帶著一把特殊的劍?”其中一名殺手問。
“是,沒錯。”店家猛點頭。“他的那把劍我記得很清楚,劍把部分鑲了一顆月光石,應該值不少錢。”
就是他們。
“店家可記得他們往哪個方向走?”殺手又奉上五十錢,店家迫不及待地收下。
“記得。”店家回道。“他們買了好幾顆打火石,說是路上用得到,我偷偷跟在他們的後面瞧了幾眼,發現他們是前往居延置的方向。”
“居延置?”
“就是居延置。”店家又點頭。“那地方有駐軍駐守,附近也有不少朝廷帶去開墾的居民,挺熱鬧的呢!”
不妙,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居延置,得趁著他們還沒到達軍營之前,把人幹掉才行。
“快追!”殺手們不敢耽誤,快馬加鞭定要追到皇甫淵和閔斯琳,就怕他們一旦進入軍營動不了手,無法完成徐姓士族交代的使命。
另一方面,閔斯琳和皇甫淵沒日沒夜的趕路,終於到達居延置。
“總、總算到了!”眼見雄偉的碉堡就近在咫尺,閔斯琳和皇甫淵方能鬆一口氣,心中那塊一直壓著的大石頭,方能放下來。
“先停下來休息好了,反正再走幾步路就到了,不急於一時。”為了儘快趕到居延置,他們趕到連命都快沒了,不歇個喘,恐怕難以為繼。
“也好,不差這一時半刻。”閔斯琳也是累得半死,還有他們的馬,也被操到快要口吐白沫,再不讓它們喘個氣,恐怕得換他們馱著馬走了。
“騎了這麼久的馬,我的屁股都快要裂成兩半。”又痛又酸。
閔斯琳哀鳴。
“你說話能不能文雅一些,不覺得太粗魯了嗎?”他才想哭,好歹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說話的口氣卻與市井悍婦沒兩樣,讓人忍不住搖頭。
“有什麼關係,都這麼熟了。”吃也在一起,睡也在一起,簡直就像對孿生子,哪裡還需要見外。
“也對。”他嘆氣。相處得越久,說話就越容易口無遮攔,至少她在他的面前是毫不隱諱,他也不知道那是好是壞,只能由她。
兩人下馬活動筋骨,順便餵馬兒吃草。望著前方昂然聳立的碉堡,閔斯琳突然覺得緊張,不由得拿出銅鏡前後翻看。
“不曉得能不能找得到唐將軍?”越是接近目標,閔斯琳就越緊張,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
“很難說。”誰也不能保證。“希望唐將軍就在軍營裡,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將銅鏡和帛書交給唐將軍。”完成玉孃的願望。
“等咱們把銅鏡交給唐將軍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閔斯琳幾乎把玉娘留下來的銅鏡都翻爛了,就是瞧不出端倪。
“誰知道?”皇甫淵聳肩,不敢抱太大希望。
“萬一就算咱們把銅鏡交給唐將軍,還是回不了明朝,那該怎麼辦?”越是關鍵時刻,閔斯琳的問題就越多,就越不安。
“那咱們也只好認命留在這裡生活,水遠綁在一起。”反正都綁了這麼久,不差之後那幾十年。
“咱們也不一定非綁在一起不可啊!”閔斯琳心兒怦怦跳地猜測他話中的意思,他好像有意跟她過一輩子?“咱們還是可以各自嫁娶,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