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下緣,想做成布條為她包紮傷口,卻怎麼也弄不好。
她搖搖頭,取笑他可笑的動作,還說要保護她呢!她才受個小傷,他就應付不來了,要怎麼守護她的下半輩子?
“琳兒!”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他有沒有用不是由她的嘴巴界定的,是由她的心界定的,此刻他在她心中,是全天下最有用的男人。
“你……你怎麼這麼沒用,居然……居然還掉淚?”他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只要一滴就能將她堅強的防衛擊垮,從此只剩女性的柔情。
“閉嘴。”他慌亂到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的情勢,他可以死一千次一萬次,就是不能讓她受傷,他連讓她滴一滴血都捨不得,可她竟然流了一大片,這讓他不知所措。
“就會說大話。”她虛弱地笑笑,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沒力氣,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琳兒!”成年以後他再也沒哭過,所有淚水都在幼年時練武的艱苦過程中流光,但現在,它們竟然不受控制,涓滴的流下來。
要命。
“你不要這個樣子……”一直用眼淚腐蝕她的心門。“這樣我……呼呼,這樣我會愛上你。”也許是因為快要死了,她什麼話都敢講,這會兒不就說了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心事?
“你說什麼?”皇甫淵愣住,無法相信,她竟選了這麼荒謬的時刻告白。
“我說……”她、她已經沒有力氣。“我、我可能、我可能……快昏倒了。”
話畢,她隨即陷入黑暗,踏上一個未知的領域。
“琳兒!”
她聽不見他叫她,看不見他慌亂的表情,包圍她的只有漆黑。
“撐下去,琳兒!”
黑暗彷彿永無止盡,好深好深……
見她已然陷入昏迷,皇甫淵彷彿這時才清醒過來,趕緊先用布條綁住她的傷口為她止血,再小心翼翼地扶她上馬,用最快的速度直奔碉堡。
碉堡上的駐軍看見有人快馬賓士,本以為是敵軍來犯,皆拉好弓箭。
皇甫淵跳下馬,將趴在馬匹上的閔斯琳抱下來,對著駐守大門計程車兵大吼:“拜託你們,救救我的妻子!”
那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吶喊,天地都要為之動容。
泛著白光的利刃,在她眼前胡亂飛舞。那飽含殺氣的劍鋒,猶如毒蛇吐信,每揮出一劍都要人命。
她憋著氣,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個和她幾乎對立了一輩子的男人,正盡全力揮劍保護她,才驀然發現,自己是愛他的。
她竟然愛上他了,在不知不覺中。
銳利的刀鋒,再一次從她的眼前掠過,只不過這回換上另一名殺手持劍,他想偷襲她剛愛上的男人。
危險!
她不能讓她的男人遭受傷害,拿起地上的大石頭,使盡全力往對方的頭頂用力敲下去——
殺手倒了,但他倒下前的眼神好恐怖,彷彿想吃掉她一樣。
太可怕了,竟然有這麼兇惡的人。他呢?皇甫淵人在哪裡?她要警告他有人想趁亂偷襲他,想告訴他——
“……危險……”夢中的她用力大吼,現實中的她無力囈語,然而無論夢裡夢外,皆是為了她心愛的男人而努力,希望他聽得見。
“……快跑……”她不要他被殺死,要他好好活著。
“……趕快跑……”只要他能活著,她就算回不了明朝也沒關係,只要他平安就好了。
閔斯琳不知道他們已經安全,還陷在驚恐的夢境反覆奔跑找不到出口。
“琳兒,醒醒,你只是在作夢。”
一直到皇甫淵輕柔的呼喚灌入她的耳膜,她才脫離夢境。
她慢慢睜開眼睛,皇甫淵的臉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