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楚憐也不羅嗦,旋馬往西,肅然道:“三天之後午時枝春城蘭亭閣曲瑞香碰頭,若見不著對方,從此處開始找線索。用B7密碼。”
“OK。”廉寵點頭,扶正頭盔,扭身出坳,拔出殤月龍牙,運氣長掃,身旁碗口粗的大樹應聲而折,壓垮了旁邊碎石,一片泥坡傾倒而下,山動谷搖。
聲響果然驚動風羿昊,他提馬追至,見橫木斜枝中竄出一道矮小身影,身著西覃兵盔,往北而去。雖無輕功,但身形敏捷如飛(請大家想象廉寵在叢林中跑酷……),頗令人驚歎。再遠眺西邊,受險峰群林遮障,那騎馬人早沒了蹤跡。
此非常時期,風羿昊不敢掉以輕心,琢磨師姐有清音等高手接應,遂衝著那小個子士兵追去。
小個子士兵盡往狹路陡坡裡鑽,忽上忽下,忽隱忽現,連風羿昊如此精湛的馬術,也被她耍得團團轉,還不慎折了馬腿。地勢不開闊,他的弓術亦無用兵之處,略一沉吟,立即棄馬,繼續追趕。
廉寵從半截矮崖跳下,翻過小土丘,一望無垠的田野便呈現眼前。西覃因炤山阻隔北部冷空氣,冬季無雪,田裡空空蕩蕩,若跑進去,還不被風羿昊射成馬蜂窩。
後無退路,一場硬仗在所難免。說時遲那時快,廉寵將殤月龍牙一腳踢入田溝裡,左手摸泥在臉上糊過幾把,壓下頭盔,身軀緊繃如豹,轉身抬頭。
適逢風羿昊趕至土丘上,居高臨下,衣衫飄飛,赤目若電,勁弓滿弦,虎視眈眈地對準了她。
廉寵怕暴露身份,不敢使用殤月龍牙與銀絲。十幾年前她空手對付風羿昊已耗無勝算,遑論如今。全神貫注盯著那箭,蓄積全身力量等待著最後的爆發。
然而,那箭頭卻微微一偏,紅髮隨風張揚,袍袖鼓鼓。
“廉……寵……?”
………》………》………》………》………》………》………》………》………》………
這樣都能被認出來?!
無數個念頭瞬間湧入她腦海,身體先於意志,她已翻身下埂拾起殤月龍牙往田間跑去。風羿昊見狀急忙收弓,兔起鵠落兩次點地落於她身前。
廉寵毫不含糊,微一蹲腰便從他手臂下鑽了過去。風羿昊撲空後擰身再追,她卻如兔子般敏捷,次次都自他指縫裡滑出。
風羿昊不肯下狠手,廉寵不好意思下毒手,兩人在坑坑窪窪的田間裡跌跌撞撞地追逐,宛若小孩子過家家般,直從這頭跑到了那頭,打到最後,風羿昊也不去抓她,不緊不慢跟在身後。廉寵見狀乾脆也不跑了,始終與他保持距離走在前面,毫無目的地亂繞。
“廉寵,你的傷怎麼樣了?”風羿昊露著張狂的笑容,大聲問道。
廉寵矇頭向前,心思急轉。都被認了出來,那楚憐偷到軍報前一定不能放風羿昊回去。可要綁架他比干掉他難上千萬倍,怎麼辦呢?
“你離開他了?”風羿昊忽而想起雲州傳來的訊息,心下轉動。一見到她他就下意識警覺她出現的動機,可仔細一想,又有些不確定。他篤定宇文殤尚在泰陽,而以他對他的瞭解,那個男人絕不可能輕易放廉寵離開,更遑論派她冒險深入敵國。
廉寵背對他眼睛眨了眨,繼續埋頭走路。
“剛才那個男人……是秦王宇文燁?你與他……”赤眼波瀾起伏,他頓住腳步。
你真相了,沒錯,就是私奔!
廉寵很想大聲喊出這句話。可她發現她越是不說,後面那廝越能胡思亂想,遂扁著嘴自走自路。
日出山頭,晨曦微露;日於中天,暖冬和煦;日薄西山,冷風呼嘯。
一高一矮,一前一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