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助宇文殤脫險後趕至崖底,恐暴露身份,棄了銀絲不用,改以特製登山工具。之前宇文殤問起他如何潛入通天峽見到廉寵,他便拿出早備好的道具裝模作樣描述了一番,因此宇文殤不疑。
剛至崖下,他便徑直攀援,頭也不回道:“陛下,您受傷了,請先行離開,這邊過去就是雲山西溪,一……三個時辰後臣帶著娘娘與陛下碰……”
話音未落,身邊一道黑影縱飛而上。宇文殤以單臂上攀,巧借輕功,已經超過了他。
楚憐抬眼看了約莫三秒,決定不再廢話,快速跟上。兩人沉默無語爬了約半個時辰,宇文殤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楚憐穩步趕上,掃眼見他左手已經血跡斑斑。
所以說,這峭壁不是個人就能爬的,手都斷了還硬要上來, sigh。
見楚憐趕上,宇文殤面沉如水,可速度漸漸趨平,絕不落於他之後。至半山腰,這冷漠至極的男人忽然開口,險些沒把楚憐嚇得“墜機”。
輕飄飄地,他來了句:“你是怎麼帶著她爬上去的?”
楚憐心頭狂跳,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極其冷靜狀似無辜回答:“貴妃曾經教過臣如何使用日月星墜(銀絲)。”
宇文殤聞言,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繼續攀援。
楚憐先半步翻上峭壁之巔,徑直向那亂草雜石中搜去,卻見廉寵面色青白,歪倒於地上,不省人事。
這丫頭果然昏過去了。楚憐這麼想著蹲下身子,正想翻翻她眼睛,卻被一人擦身搶先。
他探出去的手懸於半空,怔怔望著眼前的男人。
在他們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中,這個男人永遠高高在上,孤絕冷漠,輕描淡寫間草菅生命如螻蟻。他那不遜於自己的俊美妖冶面容,永遠凍結萬丈寒冰,森森峭峭。
可此時的他,蒼白如紙,眼底慌亂一覽無餘。他顫巍巍探過她的呼吸,便不管不顧摟入懷中瘋狂渡力,渾身抖如篩糠,氣息紊亂無序,鳳目專注凝視著那昏迷中的少女,睫毛漸漸溼潤惹露。
楚憐呆呆看了他半晌,總算回過神來:“皇上,娘娘受的外傷比較重,又有些發燒,您渡內力恐怕起不了太大作用的……還是快點返回雲州吧。”
宇文殤目光不曾離開廉寵片刻,單手取下她耳墜扣於指上,扯開腰帶便要將她綁在身上。
楚憐傻眼,暗自嘀咕兄臺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帶個人。他想接手,還沒說話,看著宇文殤那全然無視他存在的二人氛圍便裹足不前,最後只得幫宇文殤綁上廉寵,先行在下,以防萬一兩人要是不慎墜落,他好應急什麼的。
返回雲州後,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其實早在半年前元宵廉寵奪得燈王,楚憐便全然掌握了她的蹤跡。無奈她身邊有個超級大麻煩,他也不急於相認。但準備功夫沒少做,比如雲州秦王府早專門為她劃出了院子“中南海”,他做衣服或者怪東西的時候,也都算上了她一份。可中南海好不容易迎來了女主人,偏偏大麻煩也跟來了。
楚憐想了想,終於還是將他們安排在晴楓樓。
宇文殤抵達秦王府後交待了一句“封鎖訊息”,便拋下所有寸步不離,親力親為守護在她身邊,除了御醫,拒絕任何人探視。
一天後,廉寵高燒略退,他當即在晴楓樓外廳緊急召集諸臣。眾人齊集大廳不到一盞茶時間,帝王便如一陣狂風掠至,不及見禮,劈頭蓋臉便是三個問題:
“西覃軍隊為何能出現在我大炤境內?京中現在情形如何?風羿昊在何處?”
眾人面面相覷。
數年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雷霆大怒,一掌擊碎書案,留下一句驚天動地的“查!”,氣憤地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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