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合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想上去抱著她,我想大聲哭泣,可是這會兒我的雙腳僵硬,根本什麼都動不了。
我看著她,就那樣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印刻在我的腦海裡。
“歡歡”她喊了我一聲,莫歡,莫歡,這是她給我的名字。
我的父親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沒有話語權的,我不願意回想起他們,可是這會兒看著他我就一點點想起來,我的父親一生之中最最聽她的話,哪怕是臨死之前也是,我看著母親,嘴角一點點的揚起。
“我說過的,只見一面,就這一面。”我說完便跑進了雨幕之中,我知道從此之後,我們的立場便不會一樣了。
雷雲宗是什麼地方,紫默不知道,肖欽不知道,我的腦海裡面卻在一點點的清晰。
那段我一直逃避的記憶,關於雷雲宗,關於剛才那個大叔,關於十二個銅人,關於觀陰,關於人性最醜惡的一面。
我腳下一空,從山上滾了下去,阿衍抱著我,我們就這樣下落了,我對他說。
說起那段日子,我因為沒有媽媽被小夥伴嘲笑,我因為沒有媽媽被大人奚落,我暗自發誓一定要從那個男人手裡找回我的媽媽,當我走進外公的屋子時,我找到了關於那個男人的資料,獨創宗門,獨立於這個世界。
信奉的不是世間能找到的任何一樣東西,而是最最邪乎的觀陰,那個散發著邪氣的觀陰,那個在古時被人用嬰兒心臟供養起來的觀陰,是他的信仰,他秘密培養了一大批的殺手藏在宗門裡面,做著大宗的生意,都是上不了明面的,可是媽媽就是愛上了,瘋狂的愛上了,外公阻攔了,可是都沒用。
媽媽願意斷了獵鬼人的信仰跟她去了宗門。
這就是我藏起來的片段,雷雲宗真正的面目不是信仰,不是造福於人,而是醜陋的一切。
我哭著將這些說給阿衍聽,他一點點擦拭掉我臉上的淚水,他說不喜歡看我哭,我哭起來的樣子最醜了,可我控制不住,激動的淚水,不是悲傷的淚水,我是個狠心的人,說要斷了就斷了,我擦乾臉上的眼淚,對阿衍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有夙願了,阿衍,你願意成為我此生的夙願嗎?”
這是很恐怖的話,對於執著的人而言,夙願不實現,死了以後就成了怨念了。
阿衍點頭,他的臉一點點在我眼前清晰,阿衍說要帶我回去,離開這個糟心的地方。
我們從雷雲宗逃離,用最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他們眼中的世外桃源,我眼中的恐怖之地。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這三天我像個傻子一樣坐在火車上,睡在酒店裡,阿衍就靜靜得陪在我的身邊,他不言語,我不言語,旁人看來總以為我是啞巴,對我筆畫著,可我知道我的嗓子哭得腫起來了,實在不想撕裂它。
我給外婆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一切安好,很快就要到家了,我沒有告訴她關於我母親的事情,也不想他再神傷這些,外婆他們從悲痛之中走出來已經花了一段時間,不想讓他們再度陷入進去。
我踏上回家的路,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外婆開啟門看到我的一瞬間,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外婆死死將我扣在懷裡,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我的寶貝兒你終於回來了,外婆想死你了。”
這麼油膩的話很難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今兒是怎麼了,外婆身後出來念念和阿滿,他們笑著說準備了一大桌的菜給我們接風洗塵,我笑了,笑得無比的純真。
我在外婆的懷裡撒嬌:“好久沒吃外婆得菜了,你以後一定要多多做給我吃。”
“好了,別貧了,快點進來吧,一會兒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
外婆打了我,狠狠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