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滿眼裡的討好和逢迎,太后便明白了周文茵的目的……她這是在向自己示好,拋開粵安侯府,以她自己的名義向她示好。
怎麼著,是不想再回廣東了吧?也是,她守著寡又不得婆母喜歡,回去的日子可想而知,相反,她要是留在了京城,反而還能闖出一條活路來,想到這裡太后望著周文茵便淡淡的露出一絲笑容來!
周文茵心裡明白,她要想依靠太后,得到她的支援,她不破釜沉舟斷了自己的後路,太后是不會相信她的,除了這些她還要讓太后看到她的價值,從而對她信賴,願意庇護。
她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也相信太后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
“起來吧。”太后擺了擺手,道,“也難為你能替二皇子想到這些,不過,他年紀還小,哀家近日正打算給他挑選親事,去廣東的事就另外再說吧。”
周文茵起來站在太后面前,點頭應是。
太后笑著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手邊她剛剛插好的花,道:“會不會插花,可學過?”
“學過一些,不過不敢與太后娘娘相比!”琴棋書畫之事周文茵很有自信。
太后淡淡笑著,朝謝嬤嬤看了一眼,謝嬤嬤就出去又重新抱了捧花進來,太后就道:“來,陪哀家一起再插兩瓶送西苑去!”
周文茵一怔,忙蹲身應是在太后身邊打下手,又不失機會的提出自己的意見,顯得不卑不吭頗有大家閨秀的涵養,太后很滿意她的表現,就笑著將自己插的花送給了她,道:“你也累了,回去吧歇著吧。我瞧著你婆母臉色不大好,你記得多安慰寬撫她!”
周文茵點頭應是,由女官陪同著出了偏殿,太后也收了笑容在大迎枕上靠了下來,表情莫測的和謝嬤嬤道:“這個左二奶奶倒是個可塑之才,比左夫人圓滑好用多了。”
謝嬤嬤也看出來了,笑著道:“奴婢打聽過了,左二奶奶回家,還是左夫人送回去的,可見婆媳之間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太后早就料到了,她淡笑著道:“與我們而言並無害處,幫她一把也無妨!”
謝嬤嬤贊同的點頭應是,太后便又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來,謝嬤嬤讓人收了周文茵用的茶盅和杌子,跪坐在一邊給拿著美人捶給太后捶腿,輕聲問道:“您讓二皇子去廣東嗎?”
“我也正在想這件事
重生在美國。”她說著微頓,又道,“你去一趟侯府問問我兄長,這個武威堂的實力到底如何,若軍功真易得,那就讓承彥走一趟!”
謝嬤嬤應是放了美人捶收拾了一番出門去了。
周文茵坐著轎子再一次回到了粵安侯府,守門的婆子看見她先是一愣,隨即就笑著道:“勞煩二奶奶稍等,奴婢去給夫人通稟一聲。”
“那就勞煩媽媽了。”周文茵氣的小腿上的傷又開始撕心裂肺的疼起來,當她真死了不成,自己回自己的家還要通稟,欺人太甚!
她靜靜的站在門口,面上卻是半分不顯,過了好一會兒那婆子回來,笑著道:“夫人請您進去!”
果然,就算心裡再厭惡,再恨她,左夫人還是得讓她進去,周文茵笑笑拿了帕子出來捏在手裡往裡頭走……
聖上剛封賞她的,若左夫人這個時候將她逐出侯府或休了她,豈不是打了聖上的臉,最重要的,在左夫人看來,她如今已經是寡婦,在粵安侯府她就是再出挑,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人有的時候啊,就是要忍,忍一時風平浪靜,忍一時豔陽高照!
周文茵到了正院,就拿帕子壓著眼角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一路進了宴席室見著左夫人端坐在羅漢床上,立刻就撲了過去跪在了左夫人面前,悽楚的喊了聲:“娘……”哭的肝腸寸斷,我見尤憐。
左夫人臉色非常的差,雖看上去